祈政并没有回答江越的话,而是说起了一开始的话题:
“告诉范怀瑾,让他无需解释。我们找不到真正的陷害之人之前,她只会觉得是范怀瑾想让她救他儿子的谎话。”
江越听了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这个夏运章官职只是一个吏部七品笔贴式,这个位置就是负责文书传递,档案整理,没有什么油水和权力,是一个很清苦的职位。
世家或是高门的子弟根本就看不上这样一个职位,再说这样的职位也不值得做了一个这么天衣无缝的局去害他,这幕后之人到底是图什么?”
而且夏运章入狱之后,根本就没有人安排顶替夏运章位置的人。
所以幕后之人害夏运章不是看上了他的位置,仿佛将夏运章弄死就是他的最终目的。
可是他查了这么久,也没有发现夏运章在哪里惹到了会惨遭灭门的深仇大恨。
那幕后之人又到底是为了什么非要置夏运章一家于死地?
祈政沉默不语,就在江越以为他不想再管一个无足轻重之人的生死时,祈政却突然开了口。
“派人盯住夏家,幕后之人这次没有得手,一定还会有下次行动。”
江越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微笑,太子爷心里一定喜欢那夏家二小姐而不自知。
不然以他的性子,不可能再去管这件事情。
祈政看江越的眼神有一种被人看穿的恼怒,想要发火还是忍住了:
“张宏良那里怎么样了?父皇有没有说什么?”
江越:“他说一切办妥,让太子爷您静待佳音。”
江越说完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祁政,“你想让夏运章官复原职,可以直接给皇上提,他会答应你的,何必如此曲折?”
祁政直接摆手赶人:“回你自己府上去吧,这大半夜的还赖在这。怎么?把孤的府邸当你家了?”
江越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祁政。
请苍天辨忠奸!
是谁让他大半夜的出去办差的?
他劳心劳力的跑前跑后,把差事办完了,没有奖赏也就罢了,他竟然还说如此诛心之语!
江越摔袖离去!
斗转星移,月色朦胧,徐徐微风带着丝丝花香轻轻拂过。
祈政莫名想起那天夏蓁蓁身上那越来越浓烈花香。
很好闻,让人控制不住的沉迷…….
祈政猛然起身,吩咐侍女准备凉水,他要洗澡。
侍女有些犹豫,已经是深秋了,洗凉水澡会得风寒。
但祁政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她不敢说一句规劝的话,立即去备水了。
翌日
天色大亮,夏蓁蓁才缓缓睁开眼睛,这一觉她睡的并不安稳,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梦。
一会儿梦见她还是龙吟大陆上被宗门宠爱的小师妹,去偷师伯的灵酒喝。
一会梦见她们一家又被祈政拉去砍头,鲜红的血流了一地,画面光怪陆离她记得也不十分真切。
她满头大汗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窗外蔚蓝如洗的晴空愣神。
现如今她们家的情况不容乐观,甚至可以说是危机四伏,明面上的敌人崔氏,是大昭的望族。
崔家老爷子竟然会对自己有如此龌龊的心思,虽说现在崔老爷子对她失去了兴趣,万一他哪天抽风再想起自己,夏运章当初尚有官身的时候都反抗不了他。
更何况现如今只是一介白身,崔老爷子想弄死夏运章,弄死夏家人如同踩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其实,崔氏夏蓁蓁倒不是很担心,她最担心的是躲在暗处的敌人。
前世她们一家就是死于此人之手,此人十分小心谨慎,藏匿很深。
她重生回来这么长时间竟然未发现他的任何蛛丝马迹。
这个躲在暗处的敌人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