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中则看女儿情绪还很激动,便对丈夫道:“那师兄先歇着,我陪灵珊一起去休息……”语落,带着女儿出了房间。
英白罗见此,也就管自己回房睡觉去了。
……
但说林平之,自进入佛堂内,就一直在蒲团上打坐以求宁神。
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心烦意乱气闷不已,耳边不时回荡着方才与岳灵珊和英白罗的对话。
忽的,他眸光一凛,似是想到了什么。
这时,随着一道雷电过后,一脸冷凝的岳不群推门而入。
林平之遂起身相迎:“这么晚了,师父怎……”
未及他问完,就见岳不群负手冷声问责:“平之,为师明白你此时的心情。但,你不能因为这而对灵珊疾言厉色。虽然,她以你师姐自居,可她总归年纪小于你,她也确实是不懂事……”
说到此,他轻咳了两声后,接着道:“灵珊之前对你所说的那些话,你师娘已同为师说过。灵珊她确实是过分了,你气恼她也是应该的。即使你记恨她,为师也说不了什么……但你可以直接跟她说,何必拿其他事由惹她……”
听到此,林平之先是负起手微挑眉反问一句:“师父又怎知平之没跟师姐她说过?”
而后,他双手交握,浅笑一声再问:“师父深夜来找弟子,就是为了维护女儿来训诫弟子的吗?”
说话间,二人对视。
看着岳不群眸底泛起的冷厉,林平之有感压力渐重,但他并未有所示弱,依旧镇定以对。
良久,岳不群打破沉默:“平之,为师一直没能切实的帮过你。你既对《辟邪剑谱》的去向有所质疑,那就让为师好好的替你做一件事。无论那抢走剑谱的蒙面人是什么身份,定与那余沧海木高峰脱不了干系。为师决定先去趟青城派,你师娘和灵珊仍旧留在你这里。在这期间,为师希望你能和灵珊好生相处。她与你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如她与那令狐冲的久。但同门一场,为师也不想看到你们的矛盾加剧,令得我这个既是师父又是父亲的人难做……”
林平之淡然道:“其实,能在危难时得蒙师父收为徒,后又在武功上得您指点,平之已然觉得是件幸事了。《辟邪剑谱》乃是我林家的祖传之物,不论是被人不慎遗失的,还是被人谋夺了,如何寻回都该是我这个林家子孙的责任。师父师娘若住得舒心,大可继续住下去,弟子自是会一如既往的着人款待。但若觉住得无趣了,回华山或是去别的什么地方,弟子也会替师父师娘打点车马……”
这时,外面下起了大雨。
雨落在佛堂前的青石板上,如同无数黄豆倾泻而下,声响听着嘈杂扰心。
但看岳不群勾唇浅笑一声后点头道:“嗯,夜已过半,天又下起了雨,那为师就不耽误你歇息了……”
林平之遂一欠身道:“师父慢走,大门边廊下有伞……”
岳不群负着手往后移了一步后,转身出了佛堂。
看着他绕过天井从廊道走出去的身影,林平之的眼眸逐渐变得深邃。
而走到大门口在廊下拿过伞的岳不群,在撑起伞跨出门槛的一瞬间,眼底浮起了一抹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