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沈府一片喜庆,前来道贺的官员络绎不绝。大皇子也亲自登门,不仅送上了厚重的贺礼,还与沈修商议立储之事。
“沈大人,此次平定四皇子余孽,牵制三皇子,你功不可没。父皇已属意于我,不日便会下旨立我为太子,届时还需沈大人鼎力相助,共创盛世。”大皇子语气诚恳,眼中满是期待。
沈修躬身行礼:“殿下放心,臣定当忠心辅佐,不负殿下信任,不负陛下厚望。”
两人在书房商议许久,敲定了后续整顿朝纲、肃清余党的计划。沈修知道,立储之事一旦尘埃落定,朝局便会彻底稳定,而他与林砚、孩子们,也终于能迎来期盼已久的平静。
沈清沅这些日子一边照料林砚和沈安,一边留意着西域的消息。陆景渊的捷报源源不断地传来:于阗王城被围,四皇子负隅顽抗,部落首领纷纷倒戈,粮草断绝,不日便可破城。
这日午后,沈清沅正在给沈安喂奶,动作轻柔,眼神专注。小家伙攥着小小的拳头,依偎在她怀中,粉嫩的小脸蹭着她的衣袖,模样乖巧。忽然听到管家来报:“姑娘,陆大人的亲信到了,说有要事禀报,还带来了陆大人给姑娘的信。”
沈清沅心中一动,连忙将沈安交给奶娘,叮嘱道:“小心抱着,别冻着。”随后快步前往后院柴房。
陆景渊的亲信依旧是那名脸上带疤的汉子,见到她,立刻递上一封信件:“沈姑娘,陆大人说,于阗王城明日便会破城,四皇子插翅难飞。他已向陛下请旨,待擒获四皇子后,便班师回朝,不日便可抵达京城。”
沈清沅接过信件,指尖微微颤抖,拆开时动作刻意放轻。信中写道:“清沅,不日便可回京,当面致谢。你与夫人、小公子皆安,甚好。西域带回些许美玉,质地温润,或可作饰品,聊表谢意。景渊。”
没有煽情的话语,只有简洁的告知与问候,却让沈清沅的耳根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红。她收起信件,抬头对汉子道:“替我谢过陆大人,恭喜他大功告成,回京途中务必保重,切勿大意。”
汉子应声离去,沈清沅握着信件,站在柴房门口,望着东方京城的方向,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她期待的,是战友凯旋的重逢,是风波平息后的坦然相对,这份心绪,干净而明朗。
与此同时,西域于阗王城。
陆景渊站在城墙下,望着城中燃起的熊熊烈火,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四皇子的亲信负隅顽抗,却已是强弩之末。他抬手一挥,高声下令:“攻城!”
将士们如潮水般涌向城门,喊杀声震彻云霄。城门被攻破,将士们蜂拥而入,很快便控制了局势。陆景渊率领亲信直奔王宫,只见四皇子被围困在大殿之中,神色癫狂。
“陆景渊,我不甘心!我乃皇子,为何不能继承大统?”四皇子怒吼着,挥剑朝着陆景渊砍来。
陆景渊冷笑一声,侧身避开,反手一剑将其制服:“谋逆叛国,罪该万死,你有何不甘心?”
四皇子被擒,押解出城。陆景渊站在王宫的高台上,望着脚下的城池,心中默念:沈清沅,我很快就回来了。他想起她沉稳冷静的模样,想起她绘制地形草图时的专注,想起她信中条理清晰的分析,那份欣赏早已在心中扎根。他喜欢她这份不疾不徐的模样,喜欢她藏在少女外表下的坚韧与通透,这份情愫,他愿意慢慢等待,等她真正敞开心扉。
三日后,陆景渊率领大军,押解着四皇子,踏上了回朝之路。消息传回京城,举国欢腾,皇上下令,待陆景渊回京,便举行盛大的庆功宴,表彰其功绩。
沈府内,沈清沅听到消息后,心中既有期待,又有几分从容。她依旧每日照料着林砚和沈安,闲暇时便翻看西域舆图,整理野外生存的笔记,仿佛并未将这份重逢看得太过特殊。只是偶尔在给沈安哼歌时,会不自觉地想起西域的风沙,想起那封字迹遒劲的密信。
林砚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并未点破。她只是偶尔笑着对沈清沅说:“陆大人回京后,定会来府中拜访,到时候你陪娘一起见见他,也好当面道谢。”
沈清沅点点头,坦然应道:“自然是要道谢的,此次若不是陆大人在西域牵制,京中局势怕是不会这么快稳定。”
她的语气平静,眼神清澈,没有丝毫扭捏。林砚看着她,心中了然,这孩子有自己的节奏,感情之事,强求不得,顺其自然便好。
而此刻的回朝路上,陆景渊勒住战马,望着远方渐渐清晰的京城轮廓,眼中满是坚定。他不仅带回了平叛的捷报,更带回了一份小心翼翼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