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日...八十一日... ...”南宫玄喃喃重复,焦躁的来回踱步,被她话语中的玄奥所慑,眼中疯狂稍退,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疑虑与被拿捏的不甘。
良久,南宫玄深吸一口气,“好!就依神女!朕诚心等,在此期间朕...朕定当勤政爱民,朕这就下旨,减免赋税,抚恤灾民!神女所需清净之地,宫中琼华阁可好?朕即刻命人清空,供神女布阵炼丹!”
“不必麻烦,神女宫即可。另外,陛下该去上朝了。”
神女留下这句,飘然而去。
紫宸殿。
今日神女并未亲临,反而是久不问政事的皇帝破天荒地耐着性子听了几份奏报,沉寂许久的御案竟也堆起了奏章。
虽然距‘勤政’二字相去甚远,但也足以令群臣惊掉下巴。在听闻太清真人天还没亮就被处死的消息时,大臣们更疑心自己犹在梦中,又或是南宫祖坟冒了青烟。
日落月升。
神女宫内烛火早熄,月华透过茜纱窗棂,投下斑驳格影。
鲛绡帐内空无一人,白玉章隐在巨大的紫檀木雕花屏风之后,掌心紧握着一柄淬了迷药的短匕,冰凉的触感是她此刻唯一的倚仗。得罪了九千岁,这深宫之夜便是悬刃在顶,她怎敢安寝?
窗外树影摇动,似鬼爪攀上窗纱。白玉章呼吸放缓,凝神听着任何一丝细微响动。
来了!
极轻的瓦片摩擦声掠过屋顶,白玉章眼神骤冷,蓄势待发之际,一只温热的手掌自身后探来,猛地覆上她握匕的手,熟悉的气息带着夜露的微凉拂过耳畔,“嘘——”
南宫璟?
白玉章紧绷的身体瞬间僵住,随即又缓缓放松,但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正欲回头看他,便听得庭院里骤然响起金铁交鸣与短促的闷哼声。
刀光剑影在月光下疾闪,不过几个呼吸,一切重归死寂。
不多时,季影压低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殿下,七名刺客,尽数了结,痕迹也料理干净。”
殿内重新点燃烛火。
南宫璟缓缓松开白玉章,退开一步,但方才握着她的手心似乎还残留着那细腻温软的触感。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他借着烛光打量她,只见她脸色微白,发丝稍显凌乱地贴在颊边,眼眸中摇曳一丝惊魂未定的水光,竟比这两日刻意伪装的冰雕玉琢神女模样更添几分惊心动魄的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