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章一怔,自己一番好意却被他这样曲解,她当真觉得吃醋的男人不可理喻,“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谢远洲长腿一跨便将她努力挪出的距离抵消,抬手扣住她的双肩,强迫她直视他的眼睛,“告诉我,你只当我是捡来的便宜‘哥哥’?还是活该被你戏耍玩弄的傻子?!”
白玉章被他眼中几乎要焚毁一切的炽烈情绪慑住了,她想要反驳,想继续用好听的谎言搪塞,却在触及他目光时偃旗息鼓。
谢远洲看着她因惊愕而微微睁大的眼眸,心中隐隐升起期待,扣在她后颈的手逐渐收紧,那句压抑在心底千万遍的话已经涌到了舌尖,“我... ...”
咚咚咚——
房门不合时宜地被敲响了,下人通禀声清晰地穿透门板。
“将军!元猗姑娘求见!说有要事禀报!”
“不见!”
谢远洲想也未想便答,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正想继续和眼前之人说个清楚,又听门外谨慎回禀道,“元姑娘说...若、若见不到将军,她就、她就大肆宣扬... ...”
谢远洲眼眸眯起,终于松开白玉章,打开房门看着瑟瑟发抖的下人,“说!”
那下人俨然已经吓破了胆,可又不敢不答,只能硬着头皮回禀,“宣扬...将军与、与刘姑娘... ...”
后面的话无需多说,谢远洲已目露杀意。他原本想等陈酒伤好离府后再行处置元猗,毕竟这是家事,怎奈元猗自己送上门来,当真是活腻了!
“带她去前厅候着。”
谢远洲整理了一下稍微凌乱的衣襟,回头望向少女,又交代一句,“不许去找陈酒。”
前厅。
多日软禁,元猗清减许多,她的发髻仍梳的一丝不苟,身上那件精心挑选的水红云锦宫装也华贵非常,站在厅中央竭力挺直着脊背,下巴微扬,试图维持住那点摇摇欲坠的傲气,只是昔日饱满的脸颊凹陷下去,脂粉也盖不住的眼下青黑泄露了她强撑的脆弱。
空气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谢远洲端坐主位,玄色常服衬得他面色愈发冷峻。他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紫檀扶手,目光如同冰封的潭水,扫过形容憔悴的元猗,并无半分旧日情谊。
“远洲哥哥,你终于肯见猗儿了。你可知猗儿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屋子里,日夜思念,只盼你早日归府... ...”元猗开口,声音已不复往日娇柔,带着些久未言语的沙哑,“此战可还顺利?你每次出征,猗儿都提心吊胆,如今你回来,猗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见谢远洲不答,元猗款款上前一步,也学起了她往日不屑一顾的柔弱做派,哽咽道,“你我青梅竹马的情意,何至如此?远洲哥哥可还记得小时候,在御花园的假山后,你帮我捡起那只断线的纸鸢,那时我们... ...”
“闲言莫叙。”谢远洲冷声打断,“你求见本将,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