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直接插手，但可以‘委婉’地表达我们的关切和支持。”
元老沉吟道：“我们要让鲛人看到，纪黎明并非孤身一人，他身后站着整个人类世界。”
计划迅速在密谈中成型。
接下来的两天，人类使团开始了他们“曲线救国”的表演。
他们先是“无意中”向接待他们的鲛人侍从感慨：
“纪先生真是年轻有为，气度不凡，在我人类世界，必是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足以匹配任何世家贵女。”
这是专门从侍从中挑选那些看起来较为年轻，可能更容易套话的侍从。
侍从们面无表情，只是礼貌性地点头。
使团成员又“好奇”地打听：
“不知在贵族，如纪先生这般得殿下青睐者，通常会被授予何等尊贵的爵位或封号？想必是极为了得的。”
侍从依旧守口如瓶，只用“殿下自有安排”搪塞。
碰了软钉子，人类使团并不气馁。
他们开始在各种非正式场合，只要遇到看起来地位稍高的鲛人官员，便会“由衷”地赞叹纪黎明。
“纪先生对人类与鲛人的友好作出了巨大贡献啊！”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具体贡献了什么。
“能与纪先生此等人物同处一个时代，实乃我辈幸事！”
他们拼命抬轿子。
这些话，或多或少，通过各种渠道，飘进了诸多纯血鲛人的耳中。
大部分纯血鲛人对此反应冷漠，甚至一脸懵圈。
连沧阙都隐约听到了一些风声。
她眼眸中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疑惑。
这些人类，是在干什么？
他们到底在担心什么？
还是...这是人类世界的某种特殊礼仪？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纪黎明，对此一无所知。
他正在沧阙的亲自监督下，进行最后的大典礼仪排练。
完全没注意到宫中某些鲛人被人类使团洗脑，看他时更加复杂的目光。
加冕前夜。
人类使团自觉铺垫得差不多了，决定进行最后一步。
向女皇陛下正式“谏言”。
他们再次请求觐见，地点仍是在琉璃宫。
沧阙端坐于上，纪黎明侍立一旁。
他发现今天人类使团看他的眼神格外...炽热？
甚至带着一种“慈爱”和“鼓励”？
为首的元老上前，先是例行公事地再次表达了对加冕典礼的祝贺。
然后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极其诚恳甚至带着几分“忧心忡忡”：
“尊敬的殿下，请恕我等冒昧。”
“此次深海之行，得见殿下天威，深感敬意。”
“更欣喜于见到我人族子弟纪黎明先生，能得殿下信重，此实乃两族之幸。”
他顿了顿，观察了一下沧阙的脸色。
瞧着还是依旧冰冷无波，他有些发虚，不过还是继续道：
“然而，我等亦听闻...似乎宫中对此...尚有少许不同之声？”
“或许是我等多虑，但念及纪先生年轻，远离故土，我等不免心生牵挂。”
另一位使者接口，语气更加委婉：
“殿下，纪先生代表着我人族与深海交好的诚心与期盼。”
“若其名分能得以明确，地位得以巩固，必将更能安抚我人族民心。”
“亦可让某些...不必要的疑虑消散于无形，使我两族友谊更加坚不可摧。”
这话已经说得相当直白了——
殿下，您就给纪黎明一个正式名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