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模作样地开始砍柴。“梆!梆!梆!”柴刀砍在铁木上,发出沉闷的金属交击声,震得手臂发麻。好家伙,这木头真不是盖的,难怪耐烧。
我一边砍,一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砍了约莫半个时辰,收集了足够掩盖我真实目的的柴火后,我开始小心翼翼地朝着地图上标记的禁地方向移动。
越往深处走,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凝重起来,温度也隐隐有所升高。树林变得稀疏,地面的岩石开始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赤红色。
突然,我目光一凝!
前方约百米处,一块高达丈余的黑色石碑矗立在那里,上面用朱砂写着两个龙飞凤舞、却又透着森严气息的大字——禁地!
界碑!到了!
我立刻缩到一棵巨大的铁木后面,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观察。
界碑之后,是一片明显不同的区域。植被稀少,地面是裸露的赤红色岩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味,远处的山体上,隐约可见一个被浓郁雾气笼罩的洞口,那雾气并非白色,而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赤红流转之色,仿佛有火焰在其中燃烧。
那就是火云洞吗?隔着这么远,都能感受到一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的目光转向界碑附近。果然,有两名身穿内门弟子服饰、气息明显比外门弟子强悍不少的修士,正一左一右盘坐在界碑两侧的石墩上,闭目调息。他们腰间挂着佩剑,周身隐隐有灵力波动,显然不是易与之辈。
直接靠近是不可能靠近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直接靠近的。只能靠演技才能维持得了生活这样子。
我深吸一口气,调整面部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完全沉浸在工作中、有点一根筋的憨厚柴夫。
然后,我开始了我的表演。
我挥舞着柴刀,对着界碑方向的一棵铁木开始了“攻坚战”。“梆!梆!梆!” 我砍得极其卖力,汗流浃背(一半是累的,一半是运功逼出来的),嘴里还念念有词:“好硬的木头!真是好柴火!今天非得把你砍下来不可!”
我砍树的路线,呈现出一种极其自然的、歪歪扭扭的、但总体方向朝着界碑靠近的趋势。每砍一会儿,我就抹把汗,休息一下,趁机偷偷瞄一眼守卫的反应。
那两个守卫在我刚开始靠近时,就睁开了眼睛,锐利的目光扫了过来。见我只是个砍柴的杂役,而且看起来傻乎乎的,便没有立刻呵斥,只是保持着警惕。
我砍着砍着,似乎“终于”砍倒了那棵目标铁木。我欢呼一声,上前收拾树枝。然后,我扛起那捆柴火,像是累晕了头,或者被汗水迷了眼睛,开始“迷迷糊糊”地朝着界碑方向走去。步伐踉跄,方向感全无。
一步,两步,三步……距离界碑越来越近,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
“站住!” 一声冷喝如同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我“吓得”一个激灵,肩膀上的柴火都差点掉下来。我“茫然”地抬起头,看着不知何时已经站起,手按剑柄,面色冷峻的守卫弟子。
“啊?两位师兄?怎么了?”我一脸“无辜”加“惶恐”。
“此地乃宗门禁地,界碑之内,不得擅入!你没看到界碑吗?”左边那个方脸守卫厉声喝道。
我“努力”地眯起眼睛,朝着界碑方向“仔细”看了看,然后一拍脑袋,露出一个“恍然大悟”兼“后怕”的表情:“哎呦喂!你看我这眼睛!光顾着砍柴了,都没注意到!多谢师兄提醒!多谢师兄提醒!我这就走,这就走!”
我一边说着,一边忙不迭地后退,还“不小心”被地上的树根绊了一下,差点摔个屁墩儿,演技浮夸到我自己都差点笑场。
那两个守卫见我这般模样,脸上的警惕稍缓,但依旧冰冷:“速速离去!再靠近,按宗规处置!”
“是是是!马上走!马上走!”我点头哈腰,扛着柴火,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连滚带爬”地跑回了铁木林的安全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