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塔外那如同天地熔炉、万雷奔腾的恐怖景象,足足发了一炷香的呆。从最初的震撼、恐惧,到后来的绝望、麻木,再到最后……他妈的破罐子破摔!
“看个毛线看!越看越心塞!” 我猛地一甩头,强迫自己把视线从外面那令人头皮发麻的雷海上移开。
“活人不能让尿憋死,好狗……啊呸,好汉不能被雷吓死!” 我拍了拍自己干瘪的胸口,开始给自己进行拙劣的心理建设。
“想想当年!老子也是渡过天劫的人!” 我努力回忆着那并不算太遥远的“辉煌”过去,“那时候的劫雷,噼里啪啦,不也就那么回事?老子不也活下来了?还因祸得福……呃,好像也没得什么福,反正还半个身子没有!“
“还有那风雷珠!” 我眼睛一亮,想起了在风雷阁吞噬过的那颗蕴含风雷之力的珠子,“虽然当时差点被撑爆,但好歹也算是经历过风雷淬体的!老子这身体,理论上,对雷电应该有那么一丢丢……抗性吧?”
这自我安慰如同星星之火,瞬间点燃了我心中那作死的草原!
一个大胆、疯狂、堪称自杀式的好奇心,如同恶魔的低语,在我脑海中疯狂回荡:
这里的雷,到底有多厉害?
和天劫比,如何?
我这点恢复过来的可怜气血,加上功法和五脏神,能不能……扛住最小的一道?
我知道这个想法很蠢,蠢得无可救药!这就好比一个人想知道火焰烫不烫,于是决定把手指头伸进炼钢炉里试试一样!
但……不试试,我怎么知道到底有没有希望?万一呢?!万一我天赋异禀,骨骼清奇,是万中无一的避雷针体质呢?!
“妈的!赌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反正缩在塔里也是等死,不如死个明白!” 我一咬牙,脸上露出了决绝更像是豁出去的神情。
“鹤尊!玄冥!追风!” 我招呼着我的伙伴们(主要是想让它们见证我的“英勇”时刻,或者……给我收尸?),“你们退后点!哥们我要……实验了!”
鹤尊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盯着我:(翻译:“你管这叫实验?这他娘叫自残!”)
玄冥的魂火微弱地跳动了一下,似乎想阻止,但无力表达。
追风则呜呜地叫着,试图用脑袋蹭我的腿(可惜蹭不到),狗眼里充满了担忧。
我无视了它们(主要是不敢看鹤尊那看智障的眼神),开始做“实验”前的准备工作。
首先,我的老伙计——星辰刀!不管了,就当是引雷针了!
我自己(半截),以及我体内那点微薄的家当——气血之力,《太古巨神躯诀》勉强维持的肉身强度,《吞天噬地化源篇》的转化能力,以及五个嗷嗷待哺、指望不上太大的五脏神。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必须找一道最小、最细、看起来最人畜无害的雷电!
我扒在光茧旁,眼睛瞪得像铜铃,在漫天狂暴的雷蛇中,努力寻找着那个“幸运儿”。
“这个太粗……不行!”
“那个颜色发紫……一看就不好惹!”
“哇靠!那边还有黑色的!溜了溜了!”
找了半天,终于,在离七彩塔光茧边缘大约十几丈远的一处低空,我看到了一道……如同筷子般粗细、呈现淡蓝色、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的小电弧,在那里孤零零地、时隐时现地跳跃着。
“就它了!” 我眼睛一亮,如同发现了宝藏!“这小东西,看起来萌萌的,应该没什么威力吧?”
深吸一口气(虽然没什么卵用),我开始了作死……啊不,是科学实验的步骤:
《太古巨神躯诀》——开! 我将那点可怜的气血之力尽可能均匀地分布在残存的身体表面,试图构筑一层最基础的物理防御。肌肉(如果还有的话)绷紧,骨骼(半截的)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吞天噬地化源篇》——全力运转!*功法如同上了发条的老鼠,在我体内疯狂跑圈,随时准备将可能涌入的雷电之力转化、分解)。
五脏神——都给老子醒醒!开工了!*我用意念狠狠地“踹”了那五个还在摸鱼的家伙一脚。心神(火)、肾神(水)、肝神(木)、肺神(金)、脾神(土),全都给我支棱起来!准备好接收(或者被摧毁)!
星辰刀——出击!我小心翼翼地将星辰刀的刀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探出了七彩塔的光茧范围之外!
就在刀尖离开光茧庇护的那一瞬间!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