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冰冷的冷哼,如同万古寒冰炸裂,直接在我灵魂深处响起,震得我七荤八素,磕头的动作瞬间僵住。
是昊大佬!他好像……真的有点动怒了!
“蝼蚁……安敢……屡次聒噪!真当吾……不敢灭你?!”
那声音中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让我浑身血液都冻僵了。完了完了,这次玩脱了,把大佬惹毛了!
就在我万念俱灰,准备迎接形神俱灭之时,另一个温和些,却带着深深无奈和一丝急切的声音响起了,是瑶大佬。
“昊……且慢动怒。此子虽……不堪,但其言,并非全无道理。”
她的话像是一道救命符,我赶紧屏住呼吸,连疼痛都忘了。
瑶大佬的声音继续响起,带着一种追溯往事的缥缈:“吾与昊……初临此界时,便觉此界有异。灵气……稀薄驳杂,远逊于吾等所知诸界。当时只道是边陲小界,未曾深究……”
她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如今观那‘噬星秽核’之行径,吞噬万物,归寂一切……或许,此界灵气日益枯竭之根源,便在于此!它吞噬的,不仅是生灵、死气,更是此界……滋生灵气的本源!或是地脉之精,或是天穹之华!”
我猛地一震!如同醍醐灌顶!
对啊!流云宗、苏家、风雷阁……那些顶尖势力,明面上的最强者,好像也就是元婴老祖了!数万万年来,连化神期的传闻都几乎没有!以前只当是修炼艰难,现在想来,这根本就是断了前路啊!
“汝既来自此界,吾问汝,” 瑶大佬的声音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可知这数万载岁月,此界……可曾有人踏破元婴,成就化神?可曾有人……得道飞升?”
她这一问,如同惊雷炸响在我脑海!
化神?飞升?
没有!绝对没有!
至少在我的认知里,在我的听闻里,从未有过!
那些元婴老祖们,无论多么惊才绝艳,最终要么寿元耗尽坐化,要么冒险冲击瓶颈失败身死道消!“化神”仿佛成了一个可望不可即的传说,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原来根源在这里!是这破石头在釜底抽薪,把整个世界的“灵气发动机”都给搞熄火了!
“没有!回禀瑶大佬!绝对没有!”我激动地大喊,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的揭发者,“晚辈可以用项上狗头担保!数万年来,此界无人化神,更无人飞升!
大家都以为是资质问题、功法问题,原来……原来是这破石头在搞鬼!它这是要绝了我们这一界的根啊!”
我越说越气愤,仿佛自己冲击化神失败了几百次一样。“此界亿万修士的前路,都被这玩意儿给断了!简直罪大恶极!人神共愤!”
瑶大佬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也似乎在和昊大佬交流。最终,她幽幽一叹,那叹息中带着一种决绝。
“既如此……昊,或许……这便是吾等残存于此,最后的‘因果’了。”
昊大佬那冰冷的意念波动了一下,没有立刻回应,但那股恐怖的杀意却缓缓收敛了。
瑶大佬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小子,听着。此乃……最后一次。吾与昊,将燃烧这最后残魂之力,助你……亦是助此界,搏那一线生机。”
我心脏狂跳,知道关键时刻来了!
“请大佬示下!晚辈万死不辞!”我赶紧表忠心,虽然心里想的是“千万别让我去死”。
“吾等会……强行激发一丝此塔本源,暂时护住你。你需……重返那第十层核心,直面那‘噬星秽核’,将其……引动,引出其藏身之地。” 瑶大佬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届时,吾与昊,会以最后魂力,化作‘两极封禁’,将其……强行封印入你这七彩塔内!”
把我当鱼饵?去钓那个能吞噬星辰的怪物?!
我腿肚子当场就软了,差点没瘫在地上。
“大……大佬……这……这太危险了吧?晚辈这小身板,怕是刚靠近就被它吞得渣都不剩了啊!”我声音都在发抖。
“此塔源自混沌海,与那秽核同源,短时间内,可保你不被其即刻吞噬。但……时间有限。” 昊大佬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
“此乃……唯一之法。否则,任凭其成长,终有一日,此界将被其吞噬殆尽,化为死寂之地。届时,莫说回归,便是残魂,亦无立锥之所。”
瑶大佬也柔声补充,但那内容同样吓人:“封印之后,此塔便成了囚笼与战场。那‘噬星秽核’会在塔内不断冲击封印,试图吞噬塔身,反客为主。
而你……需设法炼化它。以塔为本,以意志为引,若能成功,此塔便可重塑,甚至……超越往昔。若不能……”
她顿了顿,后面的话没说,但意思很明显。
炼化成功,塔爷升级,我可能还能蹭点好处。
炼化失败,要么塔毁我亡,要么那破石头破塔而出,第一个就拿我打牙祭。
横竖都是玩命,但后者好歹有那么一丝渺茫的希望。
我看着手中那卖相凄惨的七彩塔,又想想那断送了此界数万年修士前程的破石头,一股莫名的悲愤(主要是对自己倒霉命运的悲愤)涌上心头。
妈的!拼了!
反正出去也是被那破石头追杀,迟早玩完。不如赌一把!赢了会所嫩模(划掉),赢了塔爷升级,回家有望;输了……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还能顺便(被动)为此界苍生做点贡献,留个美名?
“干了!”我猛地一捶地面(没敢捶头),龇牙咧嘴地吼道,“为了此界亿万修士的前途!为了二位大佬的回归大业!也为了我龚二狗能活着出去看看太阳!晚辈……接了这差事!”
我深吸一口气,摆出视死如归的表情(虽然心里怕得要死):“请二位大佬施法!晚辈这就去把那贪吃鬼给……引出来!”
昊与瑶的光影似乎微微闪烁了一下,不再多言。
下一刻,两股截然不同,却同样浩瀚苍凉的力量,如同涓涓细流,却又带着决绝的意味,缓缓注入我手中的七彩塔内。
塔身,第一次,主动地、不受控制地,绽放出了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
这一次,不再是微光,而是如同一个小型的七彩太阳,将整个石室映照得流光溢彩!
厚脸皮求生术的终极篇章——作死鱼饵,正式上演!我龚二狗,要去冥渊十层,钓“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