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看起来平坦无垠,白茫茫一片真干净。但老王头在地图上用加大加粗的字体标注了:“
果然,没走多远,前面开路的一个筑基中期老油子,一脚踩下去,“咔嚓”一声脆响,他脚下的“雪地”瞬间塌陷,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那老油子反应极快,猛地向后一跃,险险地避开了掉下去的厄运。
众人围上去一看,倒吸一口凉气!那洞口仿佛地狱的入口。这要是掉下去,别说筑基,金丹估计都得摔成八瓣!
“都他妈给老子小心点!用棍子探路!”雷豹气得跳脚。
于是,队伍的画风变成了: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长长的冰镐或者棍子,走一步,往前捅一捅,确认结实了,才敢下脚。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群在雪地里集体插鱼的傻子。
然而,有些冰洞,伪装得极其高明。它们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几乎透明的冰壳,
“哎呦我艹!”
是那个矮胖子炮灰!他大概是觉得一直捅棍子太累,偷了个懒,看到前面一块“平坦”的雪地,直接迈了过去。结果……“咔嚓!”
他整个人瞬间消失,只留下一个不断扩大的窟窿和一声拉长了调的惨叫。
“救命啊——
众人:“……”
雷豹额头青筋暴跳,对着洞口吼道:“没死就自己爬上来!”
过了好一会儿,矮胖子才浑身湿透、哆哆嗦嗦地从一个斜坡爬了上来,怀里还抱着一条不断扑腾的、散发着微弱灵光的银色小鱼。他哭丧着脸:“团长……
众人看着他手里的鱼,眼神怪异。骨杖老人突然睁开眼,沙哑地开口:“寒水银鱼?倒是炼制冰属性丹药的好材料。小子,运气不错。”
矮胖子一愣,随即大喜,也顾不上冷了,赶紧把鱼收了起来。
我暗自摇头,这胖子,真是福祸相依。不过,果然名不虚传,简直就是大地咧开的无数张冷笑的嘴,专等着不长眼的家伙自投罗网。
路上的“同行”们: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在我们艰难跋涉,与雪崩和冰洞斗智斗勇的过程中,也遇到了其他前往葬雪谷的佣兵团。
第一次遇到的,是“冰狼佣兵团”。人家那阵势!清一色的雪白狼裘制服,队伍整齐划一,乘坐着一种驯化的、体型巨大、能在雪地上狂奔的“踏雪麋鹿”,如同一道白色的利箭.
从我们旁边疾驰而过,扬起漫天雪尘,留给我们一屁股尾气。为首的团长,一个面容冷峻的金丹中期大汉,甚至都没正眼看我们这群“杂牌军”一眼。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们!一群叫花子!”雷豹酸溜溜地骂道。
第二次遇到的,是“雪鹰佣兵团”。他们虽然没冰狼那么张扬,但人人气息沉稳,眼神锐利如鹰。他们似乎掌握着某种独特的滑翔技巧,在雪地上行进时身形飘忽,速度极快,如同贴着雪面飞行的幽灵。
同样对我们这群在地上“插鱼”的队伍投来了轻蔑的一瞥。
最夸张的是,我们甚至远远看到了“暴风雪”佣兵团的旗帜!那是一面纯黑的旗帜,上面用银线绣着狂暴的风雪图案。
他们的人数不多,只有不到十人,但每个人身上散发出的煞气和灵压,都让人心悸!最低都是筑基后期,领头的更是一位金丹后期的大高手!他们如同融入风雪中的阴影,悄无声息地掠过,所过之处,连风雪似乎都为之避让。
“咕咕……”(翻译:妈呀,那帮人感觉比雪崩还可怕!)鹤尊缩了缩脖子。
我们破冰佣兵团众人,看着人家那精锐的装备、整齐的阵容、强大的实力,再看看我们自己这狼狈不堪、减员严重、团长还在骂骂咧咧的队伍,一股浓烈的“我们是来陪跑的吧?”的感觉油然而生。
历经千辛万苦(主要是我们炮灰组和部分筑基队员的辛苦),躲过了数次小型雪崩和不知道多少个冰洞陷阱后,我们终于抵达了地图上标注的“叹息之墙”。
当那道巨大的屏障真正出现在眼前时,所有人都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那根本不是普通的山峦或冰川!那是一道连接天地的、无法形容其巨大的、仿佛由亿万年不化的玄冰凝聚而成的超级无敌巨大冰墙!墙体呈现出一种深邃的、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幽蓝色,表面光滑如镜,却又布满了无数岁月侵蚀留下的、如同鬼斧神工般的褶皱和沟壑。
它巍然耸立,向上望不到顶,仿佛直接插入了铅灰色的云层之中;向左右望去,看不到尽头,如同一条沉睡的冰龙,横亘在整个世界的边缘。
冰冷的寒意从墙上散发出来,比外面的风雪还要酷烈数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古老、苍凉、死寂的气息。靠近它,仿佛能听到无数岁月以来,葬身于此的冒险者们发出的、凝聚在风中永不消散的……叹息。
这就是叹息之墙!葬雪谷的真正门户!凡人(和低阶修士)的禁区!
在巨大的冰墙脚下,有几个看起来像是人工开凿出来的、简陋的冰洞,那就是地图上说的“临时营地遗址”。此时,已经有一些先到的佣兵团在里面驻扎了,包括冰狼、雪鹰的人,甚至还有几个穿着其他服饰、不认识但气息同样强大的小队。
他们各自占据一块地方,泾渭分明,互相之间充满了警惕。
我们破冰佣兵团这群“杂牌军”的到来,显然没引起什么波澜,最多就是几道带着审视和些许不屑的目光扫过。
雷豹脸色凝重地看着叹息之墙,又看了看其他那些实力强劲的竞争对手,咬了咬牙,对手下吼道:“找个地方扎营!休息!明天一早,想办法翻过这堵墙!”
翻过去?我看着那光滑如镜、高耸入云的冰墙,心里直打鼓。这玩意儿,是能随便翻过去的?王大山给的地图上可是用血红色的字写着“到此止步!”啊!
我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和鹤尊缩在一起,看着那如同天地壁垒般的叹息之墙,以及墙脚下那些虎视眈眈的各方势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葬雪谷,果然是阎王殿的直通入口,还没进去,光是门口这阵仗,就够喝一壶的了。接下来的路,恐怕才是真正的九死一生……不,可能是十死无生啊!”
鹤尊用翅膀拍了拍我(的躯干),安慰道:“咕咕,咕咕咕!”(翻译:淡定,大不了关键时刻,咱们用风雷神足开溜!让他们在前面顶着!)
我:“……” 好吧,这大概是我们唯一的优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