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行三人(加一鹤)——一位气质清冷但风尘仆仆的仙子,一个被抱在怀里、半截焦黑如同烧火棍的我,还有一只羽毛稀疏、眼神怂中带傲的光屁股鹤——站在风雷阁那气势恢宏、风雷交织的山门前,
与那两位身穿制式青雷铠、手持电光闪烁长戟、昂着下巴、用鼻孔看人的筑基期守山弟子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璃月深吸一口气,压下近乡情怯的复杂心绪,上前一步,用她那清冷悦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颤抖的声音,对其中一位守卫说道:
“这位师兄,烦请通传一声,故人璃月,求见张天璃师叔。”
她报出的,显然是她父亲在宗门内较为亲近或常用的称谓,既表明了关系,又不会太过直白引起不必要的关注。
然而,那位筑基期守卫闻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保持着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傲然姿态,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带着电火花的嗤笑:
“张天璃?” 他拖长了语调,语气里的不屑几乎凝成实质,“没听说过。我们风雷阁内外门弟子、执事长老名录里,就没这号人!哪来的回哪去,别在这儿碍事!看清楚牌匾,这里可是风州第一宗门——风雷阁!不是谁都能来攀亲戚的!”
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我们这奇葩组合,尤其是在我这半截焦黑的身子和鹤尊那光秃秃的屁股上停留了最久,嘴角撇得几乎要咧到耳根,补充道:
“还有,我们风雷阁乃是清修之地,不接待伤残人士和来历不明的灵禽(尤其是没毛的)!速速离去!”
我(在璃月怀里)一听,差点没气得跳起来!
我靠!
伤残人士?!
没毛的灵禽?!
你小子狗眼看人低啊!老子这伤是光荣的战绩!鹤尊没毛那是为了救老子英勇献身!你懂个屁!
璃月的脸色也瞬间白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会吃个如此干脆的闭门羹。她强忍着怒气,再次尝试,报出了几位她记忆中父亲可能的心腹或者与她关系较好的同门名字:
“那……可否通传赵罡赵师叔?或者李慕婉李师姐?再或者……执事长老周通?”
她每报出一个名字,心就沉下一分。这些,可都是千年前在风雷阁内颇有分量或者与她关系密切的人物啊!
结果,那守卫的反应比她预想的还要糟糕!
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如同驱赶苍蝇一般,语气更加恶劣:
“赵罡?李慕婉?周通?”
“更没听过!一个个名字土得掉渣!谁知道是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
他上下打量着璃月,眼神充满了怀疑和轻蔑:
“你到底是何人?在此胡言乱语,报些莫须有的名字!可有宗门拜帖?或是哪位长老的手谕?什么都没有就敢来我风雷阁山门前放肆?再不走,休怪我等以擅闯山门、图谋不轨之罪,将尔等拿下!”
他身旁另一位一直没说话的守卫也适时地上前一步,手中电光长戟“滋啦”一声爆出一团雷光,配合着脸上那“老子很牛逼,赶紧滚蛋”的表情,形成了强大的威慑。
我们:“…………”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璃月呆立原地,绝美的脸庞上血色尽褪,那双清冷的眸子里充满了难以置信、茫然、以及一丝被羞辱的愤怒。千年未归,家门前竟连父亲和故友的名字都成了“莫须有”?连山门都进不去?
鹤尊气得“咕咕”直叫,光秃秃的翅膀指着那两个守卫,又指了指自己,似乎在抗议“没毛怎么了?没毛吃你家米了?”
我更是气得七窍生烟!要不是现在状态不佳,非得让这俩看门狗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半截身子也能教你做人”!
璃月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直接将这两个有眼无珠的家伙冻成冰雕的冲动。她看着那戒备森严、风雷缭绕的山门,又看了看那两个鼻孔朝天的守卫,心中一片冰凉。
她知道,跟这两个底层守卫纠缠毫无意义。他们可能真的没听过那些名字,毕竟千年时光,足以淹没太多东西。又或者……是有人刻意抹去了这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