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屁股鹤尊依旧昏迷,对即将到来的“被品评”命运一无所知,否则以它那爱惜羽毛(虽然现在没了)如命的性子,估计能当场气醒过来。
狼群开始骚动起来。它们围着防护罩,不紧不慢地踱步,绿油油的眼睛里闪烁着饥饿与耐心的光芒。它们就像一群经验丰富的老猎手,知道受伤的猎物往往会在恐惧中自己崩溃,或者……这层防护罩会自己消失。
“妈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心中暗骂,喉咙发干。
我现在这状态,别说对付这群狼了,就是对付一头最弱小的幼狼,估计都得被当磨牙棒给啃了。璃月昏迷,鹤尊光屁股昏迷,陈富贵肉山昏迷。唯一的指望,就是这个我拼了老命才布下的、看起来比纸糊的也强不了多少的防御阵。
我艰难地转动眼球,看向阵基处嵌入的那几块灵石。光芒已经比最初暗淡了一些,显然,维持防护罩也在持续消耗着能量。照这个速度,恐怕撑不了太久了。
“咯吱……咯吱……”
就在这时,一阵令人牙酸的、仿佛砂轮打磨岩石的声音传来。
我循声望去,只见一头岩狼,正用它那布满粗糙角质层的爪子,试探性地、一下下地刮擦着防护罩的外壁。土黄色的光罩随着它的动作,荡漾开一圈圈涟漪,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它一边刮,一边还抬起头,用那双绿眼睛盯着我,仿佛在说:“嘿,里面的烧火棍,你这壳子好像不太结实啊?多久没保养了?”
我:“……” 我倒是想保养,你倒是给我机会啊混蛋!
另一头岩狼似乎受到了启发,也开始有样学样,用它坚硬的额头,如同撞钟一般,轻轻地、一下下地撞击着光罩。
“咚……咚……”
每一下撞击,都让光罩一阵晃动,也让我那颗本就悬在嗓子眼的心,跟着一起震颤。虽然这撞击力度暂时还无法破防,但这种钝刀子割肉般的折磨,更让人抓狂。
狼王依旧冷静地蹲坐在不远处,如同一位稳坐中军帐的将军,冷漠地注视着它的部下进行“压力测试”。它那眼神,分明是在计算着这层“鸡蛋壳”的耐久度,以及……里面食物的分配方案。
我甚至能脑补出它们之间的对话:
年轻狼:“老大!上吧!我忍不住了!那坨白花花的(指璃月)看起来最嫩!”
谨慎狼:“急什么!没看见那层黄光吗?万一是陷阱呢?你看那个黑乎乎的(指我),一看就硌牙,说不定还有毒!”
吃货狼:“那个没毛的鸟(指鹤尊)虽然丑,但说不定别有风味呢?那个最胖的(指陈富贵)够我们吃好几天了!”
狼王(沉稳地):“都闭嘴!保持阵型,继续施压!等它们自己吓破胆,或者这护罩能量耗尽!我们要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丰盛的晚餐!记住,我们沙漠岩狼,靠的不是蛮力,是智慧!是耐心!”
我:“……”
我他妈谢谢你们的“智慧”和“耐心”啊!
这感觉,就像是被一群穿着西服、打着领带、却流着哈喇子的饿狼,围在中间进行商业评估,而评估报告将直接决定我们是成为“优质资产”还是“不良资产”被清算(吃掉)!
时间,在狼群不紧不慢的骚扰和我焦灼万分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防护罩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暗淡了一分。
阵基上的灵石,已经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纹。
而我体内,那点可怜的气血,恢复的速度远远跟不上我因为紧张而加速消耗的速度。
看着外面那群绿油油的眼睛,和它们那仿佛在说“你看起来真好吃”的眼神,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如果还有唾液的话)。
完了,这下乐子大了。
刚出风暴,又入狼口。
这修真界,还真他娘的是个……无限“惊”喜的游乐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