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合着老子这半条命,是靠厨艺保住的。
就这样,靠着“大佬”队伍在前方开路,以及璃月“拴住胃”的精湛厨艺,我们这支队伍虽然走得慢,但士气居然还不错地在这戈壁里前行了两天。
然而,陈老板心头最大的阴影,始终没有散去。
这一晚,扎营在一处背风的沙丘后,篝火噼啪作响,众人刚美美地享用完璃月做的香烤钻地鼠,肉质紧实,别有风味,围着火堆取暖。
陈老板却没什么胃口,他望着远处黑暗中那如同巨兽脊背般起伏的沙丘,脸色在跳动的火光下显得有些阴晴不定。
“老板,您又担心啥呢?这两天不是挺顺的吗?” 一个年轻伙计剔着牙问道。
“顺?” 陈老板嗤笑一声,摸了摸他那被风吹得更红的鼻头,小胡子耷拉着,“你们啊,太年轻!这戈壁里,最可怕的,根本不是那些看得见的妖兽!”
他顿了顿,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带着一种深深的忌惮:
“最可怕的……是沙尘暴!”
“沙尘暴?” 伙计们面面相觑。
“对!沙尘暴!” 陈老板的脸上露出了心有余悸的表情,仿佛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经历,“那不是一般的风沙!那是天灾!是这呜咽戈壁的怒火!”
他开始用极其夸张的语气描述起来:
“你们是没见过那场面!前一秒还晴空万里,后一秒,天边就像拉起了一道**接天连地的黄色巨墙**!那墙移动得飞快,带着轰隆隆的巨响,像是千万头太古凶兽在同时咆哮!”
“等它靠近了,那风……根本不是风!是刀子!是锤子!能把人直接卷到天上,再狠狠摔下来!能把驮山兽连同货物一起埋进沙子里,连个影都找不到!”
“最可怕的是,沙尘暴里视线极差,伸手不见五指!而且那风沙能隔绝神识!你就算是个金丹修士,在里面也跟瞎子差不多!
很容易就走散了,一旦走散……那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终力竭被流沙吞噬,或者活活渴死、饿死!”
他描述得绘声绘色,伙计们听得脸色发白,仿佛那恐怖的黄色巨墙下一刻就会出现在眼前。
“老板……那……那要是真遇上了,咋办?” 另一个伙计颤声问道。
“咋办?” 陈老板叹了口气,指了指脚下,“只能提前找像这样的背风坡,把所有驮山兽围成一圈,人躲在中间,用绳索把自己牢牢捆在货物或者兽腿上,听天由命!
祈祷沙尘暴快点过去,祈祷自己不会被埋得太深,祈祷……不会被吹走……”
他说着,又不放心地检查了一下绑着驮山兽和货物的绳索,嘴里念叨着:“明天得走快点了……得尽快穿过这片区域……地图上说,前面有一段是沙暴高发区……可千万别碰上啊……”
看着陈老板那副忧心忡忡、仿佛大难临头的模样,再听听远处那永不停歇的、如同呜咽般的风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营地之上。
连我都收起了几分看戏的心态。
沙尘暴……听起来,确实比什么沙妖蜃怪要实在得多,也恐怖得多。
这戈壁之旅,看来并不会一直这么“顺利”下去。
真正的考验,或许就隐藏在那看似平静的、无尽的金色沙海之下,等待着某个不经意的时刻,骤然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