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脸上的肥肉都因为严肃而绷紧了些:“这鬼地方,白天热得能烤熟鸡蛋,晚上冷得能冻裂石头!这还不算啥,主要是……这里面有些东西,邪门得很!”
“东西?老板,是沙匪吗?” 另一个伙计问道。
“沙匪?” 陈老板嗤笑一声,摇了摇头,“沙匪算个屁!这戈壁里的沙匪,都是些欺软怕硬的怂包,见到咱们这种小商队,最多收点‘买路钱’,不敢真动手。我说的是……别的。”
他压低了声音,仿佛怕被戈壁里的什么东西听去:“这戈壁深处,流传着一些古老传说……有能在沙子里潜行的沙妖,神出鬼没,专门拖人脚踝;
有能制造海市蜃楼的蜃怪,把人引向绝境;还有……据说偶尔能看到巨大的、会移动的沙丘,
“陈老板!那我们绕路不得了?”
“绕路要走两个月,到时我们这批货物,都要发霉了卖不上好价格?”
“那陈老板?你走过这条路吗?”
“年轻的时候走过,后来都不敢走了。”陈老板眼中闪过一丝害怕,显然他年轻的时候遇到过。
他越说,伙计们的脸色越白。连我和璃月都微微挑眉。沙妖?蜃怪?移动沙丘?听起来不像空穴来风。
陈老板看着伙计们害怕的表情,又看了看我们这“老弱病残”,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圆脸上的担忧之色更浓了:
他搓着手,在原地踱了几步,肚子一颤一颤,显得焦躁不安。
“这可咋整?绕路?那得多走两个月!不绕路……这风险……”
我和璃月对视一眼,都明白了陈富贵的担忧。他不是怕死,他是觉得肩负着我们这几个“累赘”的性命,责任重大。
看着这位一路上吹牛没边,但心底其实挺善良的“肉包子”老板如此为难,我躺在货堆上,用那沙哑的嗓子,艰难地开口了:
“陈……陈老板……”
“诶?小兄弟,你说!” 陈富贵立刻凑了过来。
“放心……过这沙漠……我……我有经验……”
我故意断断续续地说道,眼神“坚定”地看着他。
“我娘……会看天气……我……我能感应……地下的水脉……”
反正吹牛不用上税,先稳住军心再说!
陈富贵将信将疑地看着我,又看了看璃月(老太太)。
璃月(老太太)立刻配合地点头,用苍老的声音道:“我老婆子……年轻时候……跟着部落……在沙漠里……生活过……”
陈富贵盯着我们看了半晌,又摸了摸他的红鼻头,最终一咬牙,一跺脚!
“行!信你们一回!”
“伙计们!检查货物,绑结实点!水囊都灌满!”
“咱们……闯一闯这呜咽戈壁!”
他脸上重新露出了那种混合着精明与豁出去的豪气,虽然眼底深处那丝担忧依旧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