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州的官道,比云州那边宽敞平整不少,路边甚至还能看到些低阶的灵植,显然此地的修真要繁荣一些。我们这一行“奇特”的队伍,依旧保持着低调前行。
璃月在前方引路,身姿依旧窈窕,但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色。
小花伪装成一朵普通的、有点蔫儿吧唧的小野花,别在璃月的发髻上,努力降低存在感。
鹤尊耷拉着翅膀,垂着脑袋,跟在璃月身后,那身原本神骏的羽毛如今斑秃得厉害,活像一只被拔了毛准备下锅的老母鸡。
而我,龚二狗,则躺在由璃月和小花藤蔓共同编织的简易担架上,如同一半截的货物,随着步伐轻微晃荡,欣赏着沿途……呃,主要是天空的风景。
唉,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水遭虾戏。想当年老子……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我们自觉已经低调得快要融入背景板了,但架不住有人眼睛长在屁股上,非要来找不自在。
就在我们经过一片灵气尚可的山谷时,一伙人从前方的岔路口转了出来,正好与我们打了个照面。
为首的是个穿着锦袍、面色有些虚浮、眼袋深重的年轻男子,修为大概在金丹中期左右。他身后跟着十几个随从,大多是筑基期,还有两三个金丹初期的,看样子是护卫。这一行人骑着一种低阶的风行兽,颇有些招摇过市的架势。
那锦袍青年原本漫不经心的目光,在扫过璃月时,猛地定格了!璃月虽然风尘仆仆,但那份清冷出尘的气质和绝美的容颜,在这风州地界,依旧是鹤立鸡群般的存在。
青年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同饿狼看到了鲜肉,那虚浮的脸上挤出一个自以为风流倜傥,实则猥琐至极的笑容,一拍坐下风行兽,带着手下就拦在了我们面前。
“哟!这是哪来的小娘子?真是仙姿玉色,我见犹怜啊!” 锦袍青年目光贪婪地在璃月身上扫视,完全无视了我们其他人或者说,直接把我们当成了背景板和……残疾人?。
璃月眉头微蹙,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她不想节外生枝。
但那青年显然会错了意,以为璃月是怕了,更加得意,用手中的折扇指了指璃月,又指了指她身后的我们,语气轻佻:
“啧啧,小娘子怎么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岭赶路?还带着这么些……累赘?” 他特意在“累赘”二字上加重了语气,目光扫过担架上的我,又扫过秃毛的鹤尊,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
“一个半身不遂的残废,一只快秃噜皮的老鹤?呵呵,真是难为小娘子了。”
他身后那些随从立刻发出一阵哄笑,纷纷附和:
“公子说得是!这小娘子怕是遇上了难处,被这些拖累了吧?”
“瞧这残废,黑得跟炭似的,估计是遭了天谴吧?哈哈!”
“那老鹤,毛都没几根了,炖汤都嫌柴!”
“小娘子,跟我们公子走吧!我们公子可是烈风谷的少谷主!跟了我们公子,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何必跟着这些废人受苦?”
我躺在担架上,听得眼皮直跳。(妈的,说谁是累赘?说谁是残废?说谁是老鹤?!老子全盛时期,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们这群渣渣按在地上摩擦!)
鹤尊显然也气得不轻,秃翅膀都在微微发抖,要不是有伤,估计早就一翅膀扇过去了。
璃月的脸色更冷了,但她依旧强忍着怒气,试图讲道理:“这位公子,请自重。我们只是路过,并无意冒犯,还请行个方便。”
“行方便?当然行!” 那少宗主嘿嘿一笑,驱兽又靠近了几步,几乎要贴到璃月身上,一股混合着脂粉和酒气的味道扑面而来,
“本公子最乐意给美人行方便了!只要你陪本公子回烈风谷玩玩,别说行方便,就是你要天上的星星,本公子也想法子给你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