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我才从那种灵魂都快被抽干的深度昏迷中悠悠转醒。
刚一恢复意识,排山倒海的剧痛就从全身每一个角落疯狂涌来,差点又把我给疼晕过去。我龇牙咧嘴地稍微动了动,感觉身体就像一具被拆散了之后又勉强拼凑起来的破木偶,没有一处不疼,没有一处不听使唤。
低头看了看自己,好家伙,真是惨不忍睹!身上那件原本就破破烂烂的衣服,现在彻底成了浸饱了血的破布条,勉强挂在身上。
裸露的皮肤上,大片的烫伤、深可见骨的抓痕、以及被巨力震出的青紫淤痕交织在一起,简直像一幅抽象派的受难图。稍微吸口气,肋骨就疼得钻心,估计没十根也断了八根。
“妈的,这次真是亏到姥姥家了……”我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感觉连这个微小的动作都牵扯着无数伤口。
不敢怠慢,我赶紧用还能动的右手,哆哆嗦嗦地从储物袋里摸出那个装着生命之水的小玉瓶。瓶子里只剩下薄薄一层底了,看得我一阵肉疼。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滴翠绿欲滴、散发着磅礴生机的液体倒入口中。
熟悉的清凉感瞬间弥漫开来,如同甘霖般滋润着我干涸灼痛的经脉和受损的内腑。生命之力开始缓缓修复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断骨处传来麻痒的感觉。
但是!
效果远不如前!
如果说之前生命之水像是汹涌的江河,能迅速冲刷、修复伤势,那么现在,它顶多算是一条潺潺的小溪,修复的速度慢得让人心焦!照这个速度,等我恢复到能自由活动,估计苏家祖地都该关闭了!
“哎……看来这神药也不能当水喝啊,抗药性上来了?”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果然外挂也有冷却时间,不能无限续杯。
挣扎着坐起身这个过程又疼得我一阵龇牙咧嘴,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左手上那只依旧毫无动静、仿佛刚才那惊才绝艳的爆发只是回光返照的破碗上。
看着这只碗,我心里就犯起了嘀咕。
“碗兄啊碗兄,你到底是咋回事?”我忍不住用手指弹了弹碗边(没敢用力),发出“叮”的一声轻响,“想当年,你多威风啊!吞妖狼,炼妖丹,嘎嘎乱杀!怎么现在拉了胯了?
除了关键时刻出来当几下盾牌,平时就跟个普通的破碗没啥区别?连点自主吞噬的功能都没了?难道那次吞了三眼妖狼,把你给……噎着了?还是消化不良?”
破碗依旧沉默,仿佛在说:“你猜?”
猜你个头!我翻了个白眼动作太大牵动伤口,又是一阵抽气。算了,现在不是研究这破碗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恢复实力!
我的目光,灼热地投向了不远处那块平台上,依旧在摇曳生姿、散发着诱人能量波动的赤红色植物——那株差点让我把小命交代在这里的地心火莲!(我根据其形态和能量特性,给它取了个名字)
那玩意儿一看就蕴含着极其狂暴的火属性能量,跟我现在这破败的身体简直是水火不容。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呐喊:“吃了它!吃了它!”
或许是《吞天噬地化源篇》和《太古巨神躯诀》对能量的本能渴望?又或者是我龚二狗骨子里就带着一股“作死”的基因?
“妈的!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拼了!” 我把心一横,“反正横竖都是个半死,不如赌一把!说不定以毒攻毒,负负得正呢?”
说干就干!我再次祭出我的“破锅号”,忍着浑身剧痛,像个风烛残年的老船夫,艰难地划动着,慢悠悠地朝着那株地心火莲漂去。
好不容易靠近平台,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用星辰刀连根带那块灼热的岩石一起,撬下了那株地心火莲。入手滚烫,仿佛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看着这株流光溢彩、能量澎湃的“火疙瘩”,我咽了口根本不存在的唾沫。
“《吞天噬地化源篇》!《太古巨神躯诀》!给老子运转起来!是死是活,就看这一哆嗦了!”
我心中发狠,眼睛一闭,张嘴就将整株地心火莲,连同,问就是体修的铁喉功!)
“轰——!!!”
就在地心火莲入腹的瞬间,我感觉自己吞下的不是一株植物,而是一座活火山!一股难以形容的、霸道绝伦的、仿佛能焚尽八荒的狂暴火能,如同脱缰的亿万火马,在我体内轰然炸开!
“呃啊啊啊——!”
我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整个人如同被投入了炼钢炉,皮肤瞬间变得赤红,毛孔中甚至开始渗出细密的血珠然后被瞬间蒸发!经脉如同被烧红的铁条,剧痛远超之前任何一次受伤!我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都在被这股狂暴的能量疯狂灼烧、撕裂!
要死!要死!这次真的要玩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