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听完,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眉头紧锁。
沙哑师兄沉吟道:“往更深山里跑了?难道他们没下山?”
尖细声音的懊恼地一拍大腿:“惑心迷神散难道真的没起作用?不可能啊!我明明撒出去了!就算被那锅汤干扰了一点,也不至于完全失效啊!除非…”他再次露出了那种极其困惑和想不通的表情。
第三个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黑衣人(声音比较低沉)开口道:“师兄,现在怎么办?追进去?这黑风山脉深处可不简单,晚上更是危险重重。”
沙哑师兄显然也很纠结,他再次看向我,目光锐利:“老乡,你再仔细想想,真的没看到那四个人和一只鹤?任何一个特征都行!比如有人受伤?或者那鹤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真没有!俺就听到动静,看到影子,吓得魂都没了,哪还敢仔细看啊!几位爷,你们找的人…是惹了山里的妖怪了?
俺可跟你们说,这山里邪乎得很,以后可不能乱进了!吓死俺了,俺以后再也不来这片砍柴了!”
我一边说,一边做出就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样子。
那尖细声音的似乎还不死心,又追问了一句:“那你下山这一路,有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比如…很香的肉味?”
我心里暗笑,面上却更加茫然:“肉味?俺肚子饿得咕咕叫,倒是想闻见肉味呢!几位爷,你们到底找啥呢?又是人又是鹤又是肉味的…俺就是个砍柴的,啥也不知道啊…”
沙哑师兄盯着我看了足足有三息时间,似乎想从我这张写满了“害怕”、“愚昧”和“只想回家”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
最终,他可能觉得从一个吓破胆的樵夫这里实在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而且我这副尊容和气质。再加上我没有灵根和灵力,也实在跟他们要找的“身怀巨宝、可能有大来历”的目标相差甚远,只好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没你事了,走吧走吧!”
“哎哎,谢谢几位爷!谢谢几位爷!”我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哈腰,背紧了我的两捆柴火,脚步“踉跄”地、尽可能快地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后背能清晰地感觉到三道目光一直跟随着我,直到我拐过前面的弯,消失在一片树林后面。
一脱离他们的视线,我立刻挺直了腰板,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大气,手心全是冷汗。
“妈的…吓死爹了…这心理素质还得练啊…”我抹了把额头的虚汗,回头望了望山脚的方向,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任你们奸似鬼,也得喝老子的洗脚水!嘿嘿!
成功过关!
我整了整背上的柴火,辨认了一下回家的方向,哼着更加欢快但依旧难听的小调,真正优哉游哉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而在我身后的山脚下,那三位五毒门高手依旧站在原地,愁云惨淡。
“师兄,现在怎么办?线索彻底断了。”
“妈的!煮熟的鸭子飞了!回去怎么跟门主交代?”
“那惑心迷神散…到底怎么回事…真是活见鬼了!”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充满了郁闷和不解。
他们恐怕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他们苦苦追寻的“煮熟的鸭子”,刚刚就背着两捆柴,从他们眼皮子底下,一路哼着歌,回家看他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