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艰难地吞了口口水:“爹,要不……咱还是稳当点?这玩意风险太大了。要不,我下次回来,给您带点仙门食堂的灵谷馒头?那玩意吃了是真顶饿,也算有点仙气儿,您拿去吹……啊不,分享给乡亲们,好歹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我爹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馒头?吃完就没了!放两天还硬得能砸死狗!哪有这‘灵檀木’持久?能传家!”
正当我俩一个想着暴富,一个想着自首,在屋里进行激烈辩论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龚老哥!二狗贤侄!开开门啊!”是村头老王头的声音,听着还挺急。
我爹立刻换上一副得道高僧……啊不,是仙门家属的淡然表情,打开了门。
只见老王头搓着手,一脸谄笑地站在门口,眼神直往屋里那捆柴火上瞟:“那个……龚老哥,商量个事儿。您家这‘灵檀木’……能不能先匀我一根?不白要!我出这个数!”他伸出三根手指。
我爹眉头一跳,故作矜持:“王老弟,这可是孩子千辛万苦从仙门‘请’回来的,蕴含灵力的,不好弄啊……”
“我懂我懂!”老王头赶紧说,“三钱银子!就一根!我老伴晚上老说屋里阴风阵阵,睡不踏实,我先请回去镇镇!”
三钱银子?!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爹显然也被这价格惊了一下,但他稳得住,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须,叹了口气:“唉,也罢,看在多年老邻居的份上。二狗,去,给王叔挑一根品相最好的‘灵檀木’。”
我机械地走过去,从那捆“价值连城”的柴火里抽出一根递过去。
老王头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接过,付了钱,千恩万谢地走了。
我爹关上门,手里掂量着那三钱银子,眼睛里的光芒已经不再是“钱景”,而是实打实的“金币”形状了。
他看向我,语气深沉:“儿啊,看到了吗?这不是爹想发财,这是乡亲们迫切的需求啊!咱们这是在做好事,积德行善啊!”
我看着手里空出来的那个位置,又看了看我爹手里那闪亮的银子,再想想仙门食堂那万年不变的杂粮饼……
我那点可怜的良心渣渣,在残酷的现实和香喷喷的灵谷馒头面前,彻底蒸发了一—算了,毁灭吧,赶紧的。
我一咬牙,一跺脚:“爹!下次我回来……多扛点!”
“哎!这就对喽!”我爹眉开眼笑,一把将银子塞我手里,“这第一笔启动资金,拿着!回仙门打点打点,看能不能承包个柴火供应啥的!咱们老龚家‘灵檀木直销事业’,可就全靠你了!”
我握着那三钱烫手的银子,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心里五味杂陈。
流云宗的列祖列宗在上,弟子龚二狗在此发誓,我绝对是为了帮助乡亲们寻求心灵慰藉,绝对不是为了灵谷馒头和盖新房……大概吧。
唉,我这仙门修行路,真是越走越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