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竹清下意识地张嘴，却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
姬清风看着她的神情，语气更轻了几分：“她那不是在追杀你，而是在护你。换句话说，她在帮你制造一个可以离开的机会。”
“护我？”朱竹清难以置信地抬头，声音发颤，“可她……她当时明明恨我入骨。她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那是你姐姐啊。”姬清风笑了笑。
朱竹清愣愣地看着他，眼中光影交错。
姬清风又补充道：“说不定，你能那么快找到戴沐白的行踪，也不是偶然。”
“这这这……”朱竹清结结巴巴，整个人都懵了，“您的意思是——连我知道戴沐白在史莱克学院，也是她……”
“也许是她暗中透露给你的。”姬清风的语气淡淡。
朱竹清心中翻涌，思绪一阵混乱。
她记得那天夜里，自己从密道逃走时，家族的守卫竟然没有一个真正拦下自己。
那些魂帝的攻击，也都像是在刻意错开要害。
她的手悄悄攥紧，指尖在微微颤抖。
“原来……一直以来，姐姐都——”
姬清风没有打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朱竹清的呼吸变得急促，眼里的泪又涌了出来，她低声道：“可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她为什么要让我以为，她真的要杀我……”
“因为她不能说。”姬清风的声音很轻。
“那时候的她还在星罗皇族之中，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若是让你知道真相，反而更危险。她宁可被你恨，也不愿让你死。”
朱竹清呆呆地听着，整个人几乎僵在原地。
那一刻，她的心好像被什么刺了一下，又仿佛有一股温热的气流在胸口缓缓扩散。
她忽然想起朱竹云那双湿润却克制的眼睛，还有那句“你又能如何安稳度过这一生呢”。
原来那并不是讽刺。
那是担心。
“师尊……”她哽咽地开口，抬头望向姬清风，眼里泛着泪光，“我是不是做错了……”
“世上有些话，不必一开始就说清。”姬清风温柔地笑了笑，抬手轻拍她的后背，“反正比赛已经结束了，去问问她吧，问问她那天有没有真的放过你。”
朱竹清怔怔地看着他，良久才轻轻点了点头。
她的唇角微微抿着，神情里带着一点倔强，又带着深深的犹豫。
“我……”她声音极轻，“我会去问的。”
姬清风低笑，伸手替她理了理发丝：“这才乖。”
朱竹清深吸一口气，抬头时眼中已经恢复了几分清明。
她看着姬清风，忽然伸出双臂，轻轻抱了他一下，声音在他胸口闷闷地响起：“谢谢师父。”
“去吧。”姬清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朱竹清松开他，后退一步，目光坚定起来。
她转身朝出口走去，脚步很快，却没有丝毫犹豫。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自己要的答案，不在胜利，也不在仇恨，而在那句多年未问出口的“为什么”。
休息区外的阳光洒下，背影被拉得很长。
风吹起她的长发，轻柔地拂过肩头。
她的脚步没有停下。
赛场上，第二场比赛已经开始。
出战的是神火学院战队。
雷霆学院因为背后有蓝电霸王龙宗门，象甲学院背后有象甲宗，两家底蕴深厚，却也因此高傲孤行，从未与神女学院进行过任何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