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
原本安睡的两道身影在晨光中微微翻动。
先是独孤雁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眼神尚未完全聚焦,下一瞬,当她瞥见正依偎在师父怀里的小舞时,整个人像被针扎了一下,猛地清醒。
“啊!你——你是谁?!”
独孤雁惊呼出声,俏脸瞬间涨红,下意识地抓起床头的被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露出的一截雪白脖颈也因羞窘而泛起粉霞。
昨夜余韵尚未褪尽,这会儿被人撞见,她只觉整张脸都要烧起来了。
小舞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身体僵直,双颊飞快泛红。
她想张口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怯生生地低下头,耳尖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嫣红。
与独孤雁的慌乱不同,叶泠泠则显得极为淡定。
她静静睁开眼睛,神色平和得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慢慢从床上坐起,纤细的手顺势将一缕散落的青丝拨到耳后。
神情不慌不忙,低头从地上拾起自己的内衣,动作娴雅自然,仿佛并未觉得这场面有什么不妥。
直到轻轻系好衣带,才抬眸望向小舞,声音清冷却不失礼貌:“你好,你就是小舞吧?师父昨晚还夸过你呢。”
说到这里,叶泠泠的眼神微微一动,似笑非笑地补了一句:“我是新拜师的小师妹,叶泠泠。”
小舞怔了一下,明显没料到对方会用这样平和的态度与自己打招呼。
她有些局促地抬起头,眸光闪烁,轻轻应道:“……你好。”
叶泠泠微微一笑,穿戴整齐,才走出卧室门。
独孤雁却没那么容易镇定下来。
她抱着被子,偷偷打量小舞。
一想到昨夜自己和叶泠泠的情形,再联想到师父怀里多出来的少女,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羞耻、慌乱、还有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醋意交织着,让她不敢多看。
姬白常伸手轻轻拍了拍独孤雁的脑袋,笑道:“以后可都是师姐师妹了,何必这么害羞?”
他眼神微微一转,忍不住回想起昨夜的种种。
独孤雁那柔若无骨的水蛇腰,令他在酣战之中体会到了别样的滋味。
尤其是她彻底放开之后,那股主动与热烈,简直比当初的千仞雪还要疯狂几分。
想到这里,姬白常心底暗自感慨,真是人前端庄羞涩,幕后却能掀起惊涛骇浪。
如今这副抱着被子羞答答的模样,与昨夜的情纵意恣,简直判若两人。
“师父……”
独孤雁低低应了一声,娇软的嗓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意。
她缩在被子里,半张俏脸都埋了进去,却还是硬着头皮抬眼看向小舞,声音细若蚊吟道:“你好,我是独孤博的孙女,叫独孤雁……也是师父新收的弟子。”
小舞愣了愣,旋即恍然。
她轻轻点头,语气里带着一丝释然:“原来你就是毒斗罗一直盼着师父收下的那位啊……你好。”
两人目光在空气中短暂交汇,又很快各自移开,似乎都还不太适应这微妙的关系。
或许蛇是兔子的天敌?
小舞心里不由得想到。
寒暄过后,姬白常率先整理完衣衫,推门而出。
小舞紧跟在身后,犹犹豫豫,却还是乖乖走了出去。
独孤雁见状,急忙掀开被子,手忙脚乱地在卧室里翻找散落遍地的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