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钱塘县褪去了盛夏的燥热,天高气爽,云淡风轻。城外的稻田翻起金色浪涛,街头的桂花悄然绽放,清甜的香气弥漫在街巷间。灵隐寺内,银杏叶开始泛黄,随风簌簌飘落,济公和尚穿着破旧僧袍,敞着怀,手里拎着一个酒葫芦,正蹲在银杏树下,捡拾落在地上的银杏果,嘴里还哼着小曲。
“南无阿弥陀佛,银杏果香,米酒醇酿,这日子,真是赛过活神仙啊!”济公将捡好的银杏果揣进怀里,正准备起身去山下换酒喝,却见一名身穿粗布短褂、面色惶恐的青年男子,跌跌撞撞地跑到寺门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济公大师,求求您救救我们村!求求您救救我们!”青年男子泣不成声,额头磕得通红。
济公连忙扶起男子,问道:“这位施主,莫急莫急,有话慢慢说。你们村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男子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道:“大师,小人名叫周小山,是城西周家村的村民。我们村最近闹鬼了!每到深夜,村西的破戏台就会响起唱戏的声音,还有人影在戏台上晃动。凡是去看过的村民,回来后就会变得痴痴呆呆,精神恍惚,没过几天就会一命呜呼!已经有三位村民遇害了,大家都吓得不敢出门,整个村子都笼罩在恐惧中!求求您大师,一定要救救我们村!”
广亮和尚和必清和尚也闻声赶来,见此情景,连忙上前询问。周家村是钱塘县西边的一个小村庄,村民们以种田捕鱼为生,民风淳朴,没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怪事。
济公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摸了摸下巴,说道:“哦?有这等事?破戏台闹鬼,还能勾人性命?老衲倒要去瞧瞧,到底是何方妖魔鬼怪,敢在人间作祟!”他转身晃了晃酒葫芦,“走,广亮必清,随老衲下山,去周家村会会那‘鬼戏’!”
广亮和尚面露难色:“济颠!那破戏台闹鬼,听起来就阴森恐怖,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吧,万一被鬼缠上,可就麻烦了!”
“怕什么!有老衲在此,别说小鬼,就是阎王,也得给老衲几分薄面!”济公拍了拍胸脯,不由分说地拉起广亮和必清,朝着山下走去,“快走,去晚了,恐怕又会有村民遇害!”
广亮和必清无奈,只好摇摇头,连忙跟了上去。
三人跟着周小山,很快便来到了周家村。村子里一片死寂,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街道上看不到一个人影,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显得格外阴森。村西的破戏台位于一片荒地上,戏台早已破败不堪,木板腐朽,杂草丛生,戏台上方的横梁上挂着几块残破的幕布,在风中摇曳,如同鬼影。
“大师,就是这里了!”周小山指着破戏台,声音颤抖,“每到深夜,这里就会响起唱戏的声音,还有人影在上面晃动,十分吓人!”
济公走到戏台前,仔细打量着。戏台周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阴气,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妖气,戏台中央的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纸钱和香灰,显然是村民们祭拜过的痕迹。济公用鼻子嗅了嗅,眉头微微皱起:“嗯,这戏台,而是有妖物在暗中操纵!”
他转身对周小山说:“周施主,你先回去告诉村民们,不要害怕,老衲今日定会查明真相,为民除害!”
周小山连忙磕头致谢:“多谢大师!多谢大师!小的这就回去告诉村民们!”说完,便急匆匆地跑回了村里。
济公对广亮和必清说:“广亮必清,我们先找个地方藏身,等深夜时分,看看那‘鬼戏’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人在戏台附近的一棵大树后藏了起来。夜幕渐渐降临,月亮升起,银白色的月光洒在破戏台上,更添了几分阴森。周围静得可怕,只有偶尔传来几声虫鸣,还有风吹过幕布的哗啦声。
约莫三更时分,破戏台突然亮起了微弱的绿光,紧接着,一阵悠扬却诡异的戏曲声从戏台上传来。戏曲声悲悲切切,如同鬼哭狼嚎,听得人头皮发麻。随后,戏台中央的幕布缓缓拉开,几道模糊的人影出现在戏台上,穿着破旧的戏服,咿咿呀呀地唱着,动作僵硬,如同提线木偶。
“来了!”广亮和尚吓得浑身发抖,紧紧抓住必清的胳膊。
必清和尚也吓得脸色苍白,大气不敢出。
济公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戏台上的人影,发现那些人影并非真的鬼魂,而是被妖气操控的傀儡。戏台下方的地底下,隐隐有光芒闪烁,正是妖气的来源。
“哼,装神弄鬼!”济公冷笑一声,举起破蒲扇,朝着戏台轻轻一扇,一道金光闪过,戏台上的绿光瞬间消散,戏曲声也戛然而止,那些傀儡人影纷纷倒地,化作一堆木屑。
“是谁在破坏本座的好事?”一个尖锐的声音从戏台下方传来,紧接着,一道黑影从戏台底下钻了出来。黑影身形佝偻,穿着一身黑色的道袍,脸上布满皱纹,一双眼睛闪烁着绿色的光芒,正是一只千年狐妖。
“原来是一只千年狐妖!”济公哈哈一笑,举起破蒲扇,“孽畜!你竟敢在人间装神弄鬼,操控傀儡,勾人性命,吸食精气,用来修炼,今日老衲定要将你收服!”
狐妖冷笑一声:“就凭你这疯和尚?也想收服本座?简直是痴心妄想!”它张开嘴,喷出一股黑色的妖气,朝着济公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