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寒风吹得人脸颊生疼,福源镇的街头却热闹非凡——家家户户都在贴年画、备年货,空气中飘着糖炒栗子的甜香和鞭炮的硝烟味。济公正蹲在街角的糖画摊前,盯着师傅手里的铜勺,看着琥珀色的糖汁在石板上画出一条腾飞的龙,嘴里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师傅,给我画个济公!要带破蒲扇的!”济公拍着肚子,掏出几枚皱巴巴的铜钱递过去。糖画师傅刚要动手,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哭喊声,一个穿棉袄的小男孩抱着一幅年画,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他的母亲急得直跺脚:“这年画刚买的,怎么就破了?这可是用来镇宅的‘门神画’,破了多不吉利啊!”
济公凑过去一看,那幅门神画的边缘确实破了个口子,画上秦琼的铠甲处还沾着点黑色的墨迹,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老板娘,这年画在哪买的?”济公指着画问道。
妇人擦了擦眼泪:“就在前面的‘吉祥画坊’,老板说这是最后一幅了,没想到刚拿到手就破了。”
济公摸了摸下巴,心里犯了嘀咕——这福源镇有个规矩,每年腊月都要贴门神画镇宅,据说能挡邪祟、保平安,可今年刚入腊月,就接连有人说新买的年画破损,甚至还有人说夜里看到画里的门神动了。他晃着破蒲扇,朝着吉祥画坊走去。
吉祥画坊的老板是个瘦高个的中年男人,姓王,见济公进来,脸上堆起笑容:“大师想买年画?我这有秦琼、尉迟恭,还有灶王爷,都是刚印好的,保准吉利!”
济公没接话,反而盯着墙上挂着的一幅门神画,那画上秦琼的眼睛竟泛着淡淡的绿光。“王老板,你这年画的墨,好像不太对劲啊。”济公伸手摸了摸画纸,指尖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这墨里掺了‘阴魂水’吧?用这个印年画,会招邪祟的。”
王老板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躲闪:“大师您别胡说,我这都是正经的墨,怎么会掺那种东西?”他转身就要去收画,却被济公一把拦住。
“别装了!”济公的声音沉了下来,“最近镇上的年画接连破损,还有人看到门神动了,都是你搞的鬼!你老实说,是不是用了邪术?”
王老板见瞒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师饶命!我也是被逼的!前几天来了个穿黑衣服的人,说要是我不用他给的墨印年画,就烧了我的画坊,我也是没办法啊!”
济公皱起眉头:“那黑衣人长什么样?他给你的墨在哪?”
“他戴着斗笠,看不清脸,声音很沙哑。”王老板指了指后院,“墨就在后院的仓库里,还有很多没用完。”
济公跟着王老板来到后院,仓库里果然堆着几桶黑色的墨,打开桶盖,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墨水里还漂浮着些细小的黑色虫子。“这是‘噬魂墨’,用阴魂和毒虫炼制而成,用这种墨印年画,会把邪祟招到百姓家里,吸食人的阳气。”济公掏出一张镇邪符,扔进墨桶里,符咒瞬间燃起红光,墨水里的虫子纷纷死去,黑水也变成了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