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古碑悟真我(2 / 2)

他全力运转混沌魔胎,将其包容、炼化万物的特性催动到极致,同时,他将自身那源于孙悟空被镇压五百年的不屈意志,以及自身诞生的毁灭与重塑的执念,融入神魂,化作定海神针,死死守住灵台的一点清明,艰难地、一点点地去“阅读”、去“理解”那三个道纹传递出的、最基础、最本源的意境。

第一个道纹,给他的感觉是“承载”,是“基石”,是“稳固”。仿佛是一切存在的基础,是宇宙的框架,是万物得以显现的“有”之根源。观想此纹,他感觉自己体内的混沌魔气似乎变得更加凝实、厚重,运转起来少了几分狂暴,多了几分沉稳。

第二个道纹,则充满了“变化”,是“流动”,是“运转”。如同四季更迭,星辰运行,能量流转,是推动一切运动与发展的内在动力。观想此纹,他对自身力量的掌控似乎更加精细入微,混沌魔气的变幻更加灵动莫测。

第三个道纹,也是紫霞之前勉强记住轮廓的那个,最为复杂,也最为核心。它似乎同时包含了“诞生”与“终结”,是“起点”亦是“归宿”,是“混沌”亦是“秩序”的雏形!观想此纹,他体内的混沌魔胎竟传来一种渴望圆满的悸动,仿佛这个道纹,触及了混沌法则最核心的奥秘!

“这……这难道是……”一个惊人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黑悟空的心头,“构成这方天地最基础法则的……先天道纹?!是大道本源的显化?!”

他想起了一些只存在于最古老传承碎片中的传说。据说,在天地未开,鸿蒙未判之时,宇宙并非虚无,而是充斥着无序却又蕴含一切可能的“混沌母气”。后来,有不可思议的无上存在,于混沌中开辟乾坤,定地水火风,而其开辟与定立秩序的“工具”或者说“凭依”,便是最初的、蕴含无上伟力的“大道符文”,也被称为“先天道纹”!

眼前这块石碑上铭刻的,即便不是完整的先天道纹,也必然是与之密切相关,甚至是其衍生或碎片!其价值,根本无法估量!什么天庭封赏,什么佛果位业,在这等直指大道本源的事物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

就在黑悟空心神激荡,全力感悟这三个先天道纹之际,异变再生!

或许是受到了他混沌本源的吸引,或许是那石碑本身的禁制因为之前的冲击和他此刻的靠近而进一步松动,那覆盖石碑的幽冥禁制水波再次剧烈荡漾起来!紧接着,在三个显露的道纹旁边,又有一个区域的光芒变得黯淡,冥泥簌簌落下,第四个道纹,隐约要显现出来!

然而,就在这第四个道纹即将彻底显露的刹那——

“嗡——!!!”

整个阴脉入口,猛地剧烈一震!一股远比之前更加恐怖、更加愤怒、仿佛被触及了逆鳞的古老意志,如同沉睡的太古凶兽彻底苏醒,带着滔天的幽冥死气与轮回法则,从阴脉的最深处轰然爆发,如同无形的海啸,朝着黑悟空以及他面前的石碑,狠狠压来!

“擅动道碑者——死!!”

宏大、冰冷、充满杀意的意念,不再是之前沟通时那种淡漠的好奇与审视,而是带着毋庸置疑的毁灭意志,直接冲击黑悟空的神魂!

与此同时,那即将显露的第四个道纹,也被一股更强的幽冥之力强行覆盖、镇压,重新隐没于禁制之下。

黑悟空如遭重击,周身混沌魔气护罩剧烈波动,仿佛随时可能破碎!他感觉自己的神魂像是被投入了九幽冰狱,又像是被无数死亡的镰刀切割,那恐怖的意志冲击,甚至比李靖的黄金宝塔和九天雷煞加起来还要可怕!

这幽冥存在,之前对天庭的窥探只是不悦与警告,但对这石碑,却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重视与……守护?!仿佛这石碑,是它绝不容外人染指的禁脔!

“吼!”

黑悟空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眼中赤金光芒爆射,属于魔王的桀骜与凶性被彻底激发!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将混沌魔胎催动到极致,周身暗金色的混沌魔焰熊熊燃烧,强行抵御着那恐怖的幽冥意志冲击!他死死盯着那石碑上已经显露的三个道纹,疯狂地记忆、感悟,要将它们彻底烙印在灵魂深处!

“此物……与俺有缘!岂是你能独占?!”黑悟空以神念发出怒吼,与那幽冥意志悍然对抗!

一场发生在碧波潭最深处的、无声却凶险万分的神魂与意志的较量,就此展开!一边是执掌轮回、沉睡万古的幽冥主宰;一边是应劫而生、身负混沌的盖世魔王的!而他们争夺的核心,便是那可能蕴含着开天辟地之秘的——混沌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