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翅真鲨果然好受了许多,慢慢地开始尝试缩回肠道。
况野快速地上游,头探出水面的一瞬间冲着还在停留在原地的扎克挥了挥手。
等他再次潜入海底的时候,那头乌翅真鲨竟然还在原处等他。
见况野回来,它凑上前,缓缓地围着他游动。
吻部轻轻地蹭着况野的肩膀。
动物们表达友好的方式很直接。
况野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吻部,手掌心传来了一阵温热。
对方也转过身,慢慢地往深海游去。
况野回到岸上的时候,太阳快要从海天连接处消失。
落日余晖布满整个屏幕,青年的影子被拉长,一派静好。
扎克迎上去,见况野状态还不错,问道:
“怎么回事?”
况野当然知道他问的是那条鲨鱼,摊开手掌给他看。
断成两截的倒刺钩被况野带回岸上,谨防再次伤到其他海洋动物。
“它洗肠子的时候被这玩意儿勾住了。”
“上了点儿药,应该没太大问题。”
扎克拿走倒刺钩,开始仔细端详起来。
况野看他一副极其认真的样子,调侃道:
“这玩意儿比树蝰还好看?能看这么久?”
扎克头测了一下,随即举起倒刺钩说道:
“这里有字。”
况野凑过去一看,果然,上面用小刀刻着“R.”。
另一边,扎克的表情看上去不大好。
况野直接分析了起来:
“一些海域的渔业部门为了规范渔民的捕捞行为,统计渔获量,要求渔民会在特定区域或特定类型的渔具上做标记。”
“但一般都是海域代码和年份信息,很少有单个字母出现。”
“而且也不像是专门用做科研追踪,上面没有批次钓具的编号。”
扎克点点头:
“你什么都懂。”
猝不及防被夸一下,况野还是有点受用的。
刚准备谦虚两句,扎克却再次开口:
“是拉维。”
拉维?
拉维!
普罗米提到的那个雇工!
“我父亲的雇工,以前是个孤儿,后来在岛上生活过一段时间。”
扎克提起这个人的时候,语气降至冰点。
“他有个习惯,就是喜欢在自己的物品上刻上记号。”
况野恍然。
拉维,Ravi,这个“R.”自然就是他做的记号了。
这说明拉维现在很可能成为了渔民,辗转在周边海岛靠捕鱼为生。
回去的路上,扎克对拉维的描述也只有寥寥几句。
“我只在父亲的葬礼上见过他一面,再后来父亲的遗物失窃,这个人也彻底消失了。”
“但我没有确定的证据证明失窃这件事跟他有关。”
扎克的叙说,和普罗米没差。
只是普罗米好像更清楚拉维不为人知的一面。
“丢了什么东西?”
扎克摇了摇头:
“你知道的,我之前一直不在岛上,我父亲的东西究竟有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只发现他床头的柜子里有一只空盒子,上面写着我的名字。”
况野回道:
“看来里面装的东西,就是你父亲要留给你的......”
扎克垂下头:
“那个时候我整个人都是懵的,前一天他还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甚至还在电话里破口大骂,如果不是我非要参赛,我的母亲也不会受打击......那么早就离开。”
“再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是拉维告诉我他去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