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那时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帮我,就连蓝眼泪形成的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普罗米和岛上的动物们都出现了,它们和我一起驱赶那些蝗虫,他们当中的有些人还真尿了裤子。”
别说,况野此刻脑海里已经有了画面。
当岛上所有动物团结起来,一致对外的时候,“蝗虫”们只会在瞬间破溃。
“虽然我们赢了,但那次事情发生后,我母亲的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
扎克的眼神忽地就黯淡了下去。
看来扎克母亲去世,跟海岛入侵事件有直接关系。
“我父亲虽然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但他一刻都没有停下,开始对海岛的生态进行修复,这耗费了他大量的精力,人其实早就已经被抽空了。”
一顿午饭的时间,扎克向况野讲述了父母和海岛的故事。
谁能想到,这个风景绝佳的海岛。
背后还存在着一段令人唏嘘的故事。
关于守护海岛的过程,扎克没有讲太多。
但短短几句话,况野却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居住在海岛上的人类和动物们联合起来,抵御外来掠夺者的故事。
但凡在脑海里形成一幅画面,都会令人无比激动!
“那次事件以后,我父亲就申请将珞珈岛列入了国家自然保护区。”
“有了这道屏障,即便有人动歪心思,那也只是极个别的人,我们完全可以应付。”
况野想到扎克房间墙上挂着的那几把猎枪。
本土并没有禁止使用猎枪。
当时况野也没有在意这些细节。
现在想想,都是有原因的。
“原来你是为了替父亲守岛,才放弃帆船竞技啊?”
况野随口接了一句,扎克却愣住了。
他的眼神很明显地闪躲了一下,却在下一秒给出了答案:
“不是,我再也没办法回到海上了。”
“为什么?”
“百慕三角环赛时,遇到了暴风,在海上漂流了七十多个小时。”
“那次经历让我患上了创伤性应激障碍,没办法再接触海水。”
“海水对我来说,与高浓度的硫酸无异……”
况野思绪立刻回到昨夜。
当他握住扎克的肩膀时,他浑身颤抖得很厉害。
虽说面容无异,但眼中巨大的恐惧却无法掩饰。
况野当时以为扎克想要一个了解。
却不知道他只是在自救。
扎克伸出双手,十指插入两鬓发缝,看上去很痛苦:
“我尝试过很多次,逼迫自己靠近海水,走进海里。”
“但我做不到,每一滴水都在灼烧我的皮肤,我甚至觉得自己要被海水烧死……”
以前他不管说什么话,干什么事,都让旁人探查不出作为人类该有的任何一丝情绪。
但这次,况野读到了不甘,读到了绝望。
读到了扎克在绝望和不甘中反复横跳的痛苦。
“如果不能再次回到海上,那我还能干什么?”
况野走近扎克,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知道的,我给不了你答案。”
“但我想至少在当你租客的这段时间里,能跟你一起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