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刚入职，KpI也提交了，地盘也拿下了，还要加班开小会？”
“不会是看我表现太突出，要给我升职加薪，委以重任，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了吧？这晋升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渊主的意志没有理会他心中的碎碎念，声音直接在他的神魂中响起，不带丝毫情绪的波澜，却比之前那道冰冷的系统音，多了一丝属于个体的审视。
“你看到了什么？”
这个问题问得直接，却又意味深长。
其他圣者，看到的是无法理解的恐怖，是足以摧毁他们道心的疯狂。而渊主想知道，洛星河看到了什么不同的东西。
洛星河没有立刻回答。
他在组织语言。
一个好的员工，在回答老板问题时，既要展现自己的能力，又不能暴露自己的底牌。
“一个囚徒。”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仿佛两块金属在摩擦，“一个……被剥夺了肉身，只剩下纯粹精神体的囚徒。”
大厅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渊主的意志似乎在消化他的答案。
洛星河心中暗道：“这个答案应该在及格线以上吧？总比那帮只会鬼叫的同事强。”
片刻后，渊主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似乎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继续。”
“它的存在方式，与我们所知的任何生命都不同。”洛星河继续扮演着他那个深沉、孤僻的“冥”的角色，用最简洁的语言，描述着最惊悚的事实，“没有能量循环，没有法则共鸣。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法则。一种……唯心的，以精神定义一切的法则。”
“它很虚弱，但本质极高。像一颗即将熄灭的恒星，残存的余温，也足以蒸发靠近它的行星。”
“我们这些圣境，在它的感知里，可能和路边的石头，或者一株会呼吸的草，没有本质区别。”
洛星河说完，便不再言语。
他给出的信息，全部基于系统的分析，但又用自己的理解进行了包装。他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观察力敏锐、意志力超凡，并且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智者形象。
而不是一个开了挂的穿越者。
“好家伙，为了不暴露，我这人设凹得自己都快信了。”他默默吐槽。
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洛星河能感觉到，那股笼罩着他的意志，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如果说之前是高高在上的审视，那么现在，则多了一分真正的“注视”。
他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可堪一用的下属。
而是一个……值得被平等看待的存在。
“你很不错。”
渊主终于给出了评价。
“是第一个，在看完‘零号卷宗’后，还能站着，并且说出它本质的人。”
“其他人，包括那些活了数万年的老家伙，他们看到的只有疯狂和毁灭。而你，看到了结构，看到了本质。”
“你叫‘冥’，是吗？”
“是。”
“很好。”渊主的声音里，第一次流露出一丝近似于“赞许”的情绪，“你比我想象的，更有价值。”
洛星河心中一动。
来了，重点来了。夸了半天，总该给点实际的了。
“你不好奇，那是什么吗？”渊主问道。
“好奇。”洛星河言简意赅，“但我的权限，应该还不足以了解。”
“现在，足够了。”
渊主的意志如同潮水般退去了一瞬，紧接着，一股更加庞大、更加古老的信息流，没有经过任何“观测之核”作为中介，而是直接灌入了洛星河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