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启动了自毁程序!”薇薇安冲进来,脸上沾着黑色的粉末,“虫群把我们包围了,艾莎快撑不住了!”林疏桐迅速在控制台上操作,星渊火种的能量注入服务器,暂时延缓了倒计时。“跟我走!”她抓住薇薇安的手,“这里要炸了!”
冲出数据库时,但丁正背靠着墙喘气,他的链刃断了一截,手臂上缠着渗血的布条。“这些虫子怕高频声波,”他抹了把脸上的血,“刚才不小心触发了消防警报,它们全退了。”艾莎的冰墙已经融化,地上残留着一滩滩黑色的液体,散发出刺鼻的腥味。
影瞳站在走廊尽头,她的夜行衣破了好几处,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和变异者一样的纹路。“你们逃不掉的,”她的左眼变成纯黑色,“主会净化这个肮脏的星球,我们将在灰烬中重生。”她猛地抬手,地面裂开个大洞,无数触须喷涌而出,像朵盛开的黑色花朵。
林疏桐将星渊火种的能量凝聚成球,光球越来越亮,照亮了影瞳脸上惊恐的表情。“也许吧,”她把光球扔向触须,剧烈的爆炸把走廊炸塌了一半,“但至少今天,你看不到了。”烟尘中,她拉着同伴冲进紧急逃生通道,身后传来观测站解体的巨响。
逃生舱在太空中翻滚,林疏桐透过舷窗,看着观测站变成一团燃烧的火球。但丁靠在舱壁上,用匕首挑出手臂里的黑色碎片:“看来我们捅了个马蜂窝,”他吹了声口哨,“下次见面,得给那女人准备份大礼。”
薇薇安突然按住太阳穴,脸色苍白:“她还在附近……影瞳的意识很混乱,她在害怕……有什么东西在吞噬她的意识……”林疏桐看向舷窗外,一颗陨石从远处飘过,上面似乎有个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她不是真正的敌人,”她握紧拳头,星渊火种的光芒在掌心闪烁,“真正的威胁,还在暗处。”
逃生舱对接上星舰,林疏桐立刻赶往医疗室。艾莎正在处理伤口,她的小腿被虫群划伤,伤口周围泛着诡异的青黑色。“这东西有剧毒,”她皱着眉,试图用冰雪冻结毒素,“但很奇怪,它在害怕我的能量。”林疏桐凑近看,伤口里隐约有细小的黑色颗粒在蠕动,像有生命似的。
“让我试试,”薇薇安伸出手,指尖泛起淡金色的光芒,“我的治愈能力应该能净化它。”当她的指尖触碰到伤口时,艾莎突然痛呼出声,那些黑色颗粒像疯了一样乱窜,伤口周围的皮肤瞬间变黑。“不行,”薇薇安收回手,指尖沾着黑色的粉末,“它们在吸收我的能量,变得更强了。”
林疏桐想起影瞳手臂上的符号,她打开数据库下载的资料,在一张古老的星图上找到了相似的图案。“这是‘噬能共生体’,”她指着注释,“一种寄生在高能量生物体内的外星生物,能吸收宿主的能量并进化……但它们有个弱点,害怕星渊火种的力量。”
她将星渊火种的能量凝聚成针,小心翼翼地刺入艾莎的伤口。黑色颗粒立刻疯狂挣扎,发出细微的“滋滋”声。艾莎咬着牙没吭声,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几分钟后,所有的黑色颗粒都变成了灰烬,伤口开始愈合,只留下淡淡的疤痕。“看来猜对了,”林疏桐松了口气,“影瞳也被这东西寄生了,她的意识在被吞噬。”
突然,星舰的警报声响起,红色的警示灯在走廊里闪烁。“是影瞳的信号,”通讯器里传来程叙的声音,“她在三号观测站的废墟里,而且……她在求救。”林疏桐看向窗外,观测站的残骸正在缓慢解体,像朵盛开在宇宙中的黑色花朵。“去看看,”她拿起光刃,“也许能从她嘴里套出点东西。”
登陆舱降落在观测站的残骸上,这里的重力已经紊乱,碎片在周围缓慢漂浮。影瞳躺在块巨大的金属板上,她的夜行衣破烂不堪,左眼的紫色光芒微弱得像烛火。看到林疏桐,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咳出一口黑色的血。“救……救我……”她的声音嘶哑,“它们……要来了……”
林疏桐蹲在她面前,光刃的光芒照亮影瞳的脸。她的左半边脸已经布满黑色的纹路,像有无数条小蛇在皮肤下游动。“谁要来了?”林疏桐的声音很平静,“是你的主子,还是这些共生体的本体?”影瞳突然抓住林疏桐的手腕,她的指甲已经变成了黑色的利爪:“它们……在找……星渊火种……”
话音未落,影瞳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她的左眼爆发出刺眼的紫色光芒,然后迅速黯淡下去。黑色的纹路爬上她的脸颊,覆盖了最后一点皮肤。林疏桐试图用星渊火种的力量净化,却发现那些共生体已经完全吞噬了影瞳的意识。“对不起。”林疏桐轻声说,光刃落下,结束了影瞳的痛苦。
影瞳的身体在光芒中化为灰烬,只留下枚金属徽章,上面刻着串陌生的文字。林疏桐捡起徽章,上面还残留着微弱的能量波动。“这是……暗影议会的标志,”薇薇安脸色苍白,“我在她的意识碎片里见过,这个议会一直在收集宇宙中的黑暗遗物,试图唤醒更强大的存在。”
远处的星空中,一道微弱的红光闪过,很快消失在黑暗中。林疏桐握紧徽章,星渊火种的光芒在她掌心跳动。“看来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她抬头看向宇宙深处,那里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游戏才刚刚开始。”
星舰缓缓驶离观测站残骸,林疏桐站在舷窗前,看着那片逐渐远去的废墟。她不知道的是,在影瞳化为灰烬的地方,一粒黑色的粉末正随着宇宙尘埃漂浮,等待着下一个宿主的出现。而在遥远的星系深处,一座由黑石建成的宫殿里,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人影睁开了眼睛,他的瞳孔里,映着星渊火种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