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杂碎用了虚空能量!”赛勒斯从引擎舱探出头,脸上沾着的油污被汗水冲开,露出几道利落的疤痕,“看我的!”他按下控制台的红色按钮,维修船两侧突然伸出数十根机械臂,每根臂端都夹着一枚生锈的导弹,导弹外壳上还贴着赛勒斯手绘的笑脸。
导弹升空的瞬间突然解体,化作无数微型机器人,它们像蝗虫般扑向暗影议会的战舰,顺着炮口钻进内部。片刻后,那些漆黑的战舰突然失控地互相碰撞,引擎接二连三地爆炸,在紫绿色的极光中绽放出惨烈的火花。
“这是‘废品复仇’计划!”赛勒斯得意地拍着控制台,“用他们自己丢弃的战争废料改造的,够环保吧?”林疏桐正想称赞,水晶舱里的少女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检测到时空裂缝扩大!有未知生物正在穿越!”
星港的穹顶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深紫色的裂缝中伸出无数触须,触须的末端长着发光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下方的众人。赛勒斯突然吹了声口哨,从口袋里掏出个锈迹斑斑的怀表,打开表盖,里面竟嵌着一块小小的星核碎片:“老伙计,该你登场了!”
星核碎片接触到空气的瞬间爆发出强光,那些触须像是遇到天敌般迅速缩回裂缝。赛勒斯将怀表抛给林疏桐,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这是师父留给我的最后礼物,能暂时稳定空间波动。不过要彻底堵住裂缝,还得靠你们的星渊火种。”
林疏桐接住怀表,金属外壳上刻着的星图突然亮起,与水晶舱里的星图完美重合。她抬头看向赛勒斯,发现他的工装背后用红线绣着一行小字:“修得世间万物,补不了破碎星河。”这正是锈铁老鬼的座右铭,据说他年轻时曾单枪匹马修复过濒临崩溃的星际枢纽。
“十年稀有金属。”赛勒斯突然伸出手,脸上的玩世不恭消失了,眼神变得异常认真,“我帮你们改造战舰,加装反虚空护盾,你们得支付报酬。”林疏桐握住他的手,星渊火种的光芒在两人之间流转:“成交。但你得加入联盟,我们需要最好的维修师。”
赛勒斯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震得舱顶的灰尘簌簌落下:“早就等你这句话了!不过先说好,我的维修车间里不许有人碰我的宝贝扳手,尤其是你——”他指着程叙,“这小屁孩要是敢拆我的机器人,我就把他的电脑改成儿童早教机!”
程叙正想反驳,水晶舱里的少女突然开口:“检测到暗影议会残余舰队正在撤离,坐标已记录。建议立即前往时空裂缝,星核碎片的能量只能维持72小时。”赛勒斯吹了声口哨,拽过旁边的操纵杆猛地一拉,维修船突然腾空而起,船身两侧展开巨大的机械翅膀,翅膀上的齿轮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林疏桐站在舷窗前,看着下方逐渐缩小的废弃星港,突然想起锈铁老鬼曾经说过的话:“最好的维修师不是能修好所有东西,而是知道哪些东西值得去修。”她回头看向正在骂骂咧咧调试引擎的赛勒斯,突然觉得,这场对抗暗影议会的战争,或许真的能找到转机。
诺瓦·星焰走到她身边,火焰披风轻轻拂过她的肩膀:“他的能量波动很奇怪,像是同时拥有机械与生物两种特征。”林疏桐点头,目光落在赛勒斯腰间挂着的那串零件上,其中一枚齿轮的纹路,竟与星渊火种的核心图案隐隐呼应。
远处,时空裂缝在紫绿色的极光中若隐若现,像一道撕裂宇宙的伤疤。赛勒斯突然从控制台探出头,手里举着个刚焊好的金属杯:“要不要尝尝我的‘机油特调’?保证喝完能扛住虚空风暴!”杯子里的液体冒着五颜六色的泡泡,散发出刺鼻的气味,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笑声中,维修船加速冲向那道时空裂缝,引擎的轰鸣与齿轮的转动声交织在一起,像是一首属于机械与星辰的狂想曲。林疏桐握紧手中的星核怀表,感受着里面传来的温暖能量,突然觉得,无论前方有多少未知,只要身边有这些伙伴,就没有跨不过去的难关。
赛勒斯突然扯开嗓子唱起那首跑调的机械歌谣,歌声混着引擎的轰鸣,在寂静的宇宙中远远传开。林疏桐看着舷窗外飞逝的星辰,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扬起——或许,这场战争的结局,真的能如锈铁老鬼所期望的那样,万物皆可修复,星河终会重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