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我申请二号还有九号两颗黑洞。”方砚樵当机立断地说道。
苏文诧异地看了眼方砚樵，又看了眼还在陈列计算机结果的智能眼镜。
不是？
计算机没算过人力？
这时，慢悠悠赶过来的吴柏笙看出了小年轻的疑惑，轻轻拍了拍苏文的肩膀，解释道：“实验综合体里的科学计算人工智能大模型，是周远那小子带团队制作的，计算过程会考虑到方方面面，并给出针对性的建议，这么一来，计算过程自然比老方直接套公式要慢上许多。”
“简单的计算还是多依靠自己，人工智能作为辅助还是很不错的，我和老方也在用。但让人工智能作为主导，那就有种本末倒置的感觉了。”
苏文点了点头，语气恭敬地说道：“受教了。”
在王主任进行登记的时候，方砚樵也发现了正在指导苏文的吴柏笙，调侃道：“老吴，黑洞我申请下来了，材料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吴柏笙两手一摊，语气无奈地说道：“慢慢研究好了，这么极端的环境，别说稳态合金了，简并态物质都扛不住，倒是观光团这次的聊天记录给了我一个提醒。”
“是什么？”方砚樵反问道。
“说我们还没摆脱对材料学的固定思维，说不定黑洞能给我们提供新的思路，总之……”吴柏笙脸上露出一抹激动的神色道：“先研究了再说。”
“这话我爱听，我先去找老周，商量一下实验室要什么设备。”
说完，方砚樵头也不回，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留下有些懵逼的苏文，小声地询问道：“吴老，你们就这么直接研究了？不……我是说不考虑一下可能带来的危害吗？做一下危机管理吗？”
这下轮到吴柏笙愣住了。
同样愣住的还有王主任。
科研人员做危机管理？这孩子是多想让王主任失业啊？
吴柏笙笑着解释道：“孩子，你还是考虑太多东西了，搞研究，就一心搞研究就行。研究以外的东西，不管是伦理还是危机管理问题，都有专人负责。”
“在你思考某个研究成果会不会给社会带来什么危害的时候，说不定我们都已经完成相关研究了。”
“孩子，你记住，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我们作为科研人员，一心研究就好了。”
王主任在一旁点了点头，插话道：“是啊，苏研究员，你们交上来的实验方案，我们办公室会同步给智库做评估。他们那帮人，可是比咱们想象得还要保守十倍。研究以外的事情，你不必担心。”
苏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回应道：“受教了。”
想了想，苏文语气恭敬地向吴柏笙继续请教道：“吴老，能说说你们研究的方向吗？我想做个参考。”
“嚯！有志气！”吴柏笙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老方那家伙申请了一个普通的克尔黑洞，还有一个极端克尔黑洞，我推测普通的那个是用来当作粒子反应炉用的。毕竟，能否批量化制造磁单极子，对我们后续的科学发展影响重大。”
“至于那个极端克尔黑洞，我大概能推测到，老方是准备和老周联手，看前期能不能搞出曲速引擎，后期可能就是准备往裸奇点那个方向靠拢了。”
“毕竟，在老周的推导理论中，裸奇点理论上是利用时间悖论榨取能量的终极技术，不管是能源还是武器方面都有巨大的作用。”
“如果研究顺利，说不定我们还可以探索如何修改物理常数这一未知领域。”
苏文愣住了，自己申请黑洞，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搞出曲速引擎，怎么到老一辈手里，变成了前期目标？
这一瞬，苏文突然感觉自己才是那个保守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