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军科院研究员？”另一个瘦高个少校发出一声嗤笑，“好大的名头。”
“秦峰，我们现在怀疑你，当众枪杀高健少校及测试组全体成员，你认不认罪？”
国字脸少校猛地一拍桌子，声色俱厉。
秦峰抬起头，迎着刺眼的灯光，平静地看着他们。
“我承认，人是我杀的。”
他回答得干脆利落。
两名少校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
他们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功夫，才能让他承认这个最基本的罪行。
“但是。”秦峰话锋一转。
“我之所以开枪，是因为我患有严重的战后创伤应激障碍。”
“当时高健等人对我进行言语刺激，并且试图抢夺K38狙击步枪的核心研究成果。”
“我是在精神失控的情况下，才做出了过激行为。”
他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遍。
“一派胡言！”
瘦高个少校冷笑起来。
“精神病？这个借口，三岁小孩都不会信！”
“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所谓的K38设计蓝图，根本就不是你独立完成的！”
他身体前倾，死死地盯着秦峰，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破绽。
“说！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你？让你借着这个机会，除掉高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来了！
秦峰心中冷笑。
果然是冲着这个来的。
先是给他扣上一个“杀人犯”的帽子，然后再把“间谍”、“内鬼”的罪名，一层一层地往上加。
这是想把他，办成一个彻头彻尾的铁案！
“报告首长。”
秦峰的面色一冷。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K38的每一个零件，每一张图纸，都是我亲手画出来的。”
“高健他们想抢我的功劳，现在你们又说我背后有人指使……”
他苦笑一声。
“我一个大一新生，无权无势，我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装！你继续装！”
国字脸少校猛地站起身，走到秦峰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秦峰，我劝你老实交代！”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杀害一名少校和整个测试组，这已经是死罪！”
“如果你还敢隐瞒其他罪行，只能说罪加一等！”
他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子。
然而，秦峰只是抬了抬眼皮，语气依旧平静。
“我说的，句句属实。”
“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查。”
“你！”
两名少校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们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年轻人，骨头居然这么硬！
审讯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那盏大功率探照灯，像一轮毒辣的太阳，炙烤着秦峰的每一寸皮肤。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两名少校轮番上阵，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一个比一个恶毒。
“K38的技术参数如此复杂，你一个大一新生，怎么可能独立完成？是不是窃取了别人的成果？”
“高健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当众枪杀他？你们之间，是不是还有别的交易？”
“听说你在境外战场待过？你都接触了些什么人？有没有被境外势力收买？”
各种莫须有的罪名，像一盆盆脏水，劈头盖脸地朝秦峰泼来。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
就是要扰乱秦峰的思绪，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让他自己说出前后矛盾的话，然后抓住漏洞，一举定罪。
可惜。
他们找错了对象。
秦峰始终保持着那个姿态，不卑不亢，不急不躁。
无论他们问多少遍，无论他们如何威逼利诱，他的回答，永远只有那一个版本。
“我是被冤枉的。”
“我是个病人，还在吃药。”
“是高健抢功在先，刺激我病发。”
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话。
仿佛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