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问的别问。”沈沉舟目光一冷。
钱枫吓得立即低头。
“是。”
南部军区保卫部，风起云涌之时。
千里之外的京都，一座戒备森严的四合院内，却是一片静谧。
李家家主，李青山。
正坐在庭院的石桌旁，悠然自得地摆弄着一盘棋局。
他年过五旬，面容儒雅，一身唐装，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质。
但那双偶尔开合的眼眸中，却藏着鹰隼般的锐利和深不见底的城府。
一名身穿黑色中山装的老管家正是李福。
他正微微躬身，站在家主身旁，低声汇报着什么。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高健，连同他手下整个测试组，全都被秦峰当众击毙。”
李福的声音，平稳而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李青山捻起一枚黑子，沉吟片刻，啪的一声，落在棋盘上。
“废物。”
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不知是在说棋，还是在说人。
“这些年，家族在他身上砸了那么多资源，
就是为了让他能在军工武器领域，为我们李家撕开一道口子。”
“结果，口子没撕开，倒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仿佛死的，不是一个耗费了无数心血培养起来的心腹，而真就是一条不听话的狗。
李福继续躬身道：“家主，现在军部各方势力，反应都很微妙。”
“第九集团军的何志军，青藤大学，甚至军科院的林徽院士那边，似乎都有意要保那个秦峰。”
“哦？”
李青山终于抬起头，眉毛微微一挑，似乎来了点兴趣。
“沈家呢？”
“沈家本家没有任何动静。”李福回答道，“不过，秦峰的案子，现在正好落在了沈沉舟手上。”
“沈沉舟……”
李青山重复着这个名字，眼角微微跳了一下。
他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石桌。
“沈家这年轻的一辈，大多都是资质平庸之辈，不堪大用。”
“唯独这个丫头，倒有几分她爷爷当年的风采，算得上一个角色。”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几分上位者的轻蔑。
“可惜啊，是个女人。在沈家那种地方，未来成就有限，可惜啊可惜。”
李福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家主，外面有些传闻，说……说这位沈家小姐，对秦峰另眼相看，似乎……青睐有加。”
“呵呵。”
李青山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年轻人那点小心思都摆明面上了，沈沉舟确实心比天高，可她没这个命。”
“翻不起什么浪花，不必在意。”
他重新将目光投向棋盘，眼神却变得幽深起来。
“不过……这个秦峰，倒是个有意思的小家伙。”
“K38狙击步枪……能让高健那个蠢货都忍不住要抢功，想必确实有其独到之处。”
李福立刻心领神会：“家主的意思是……”
“高健死了，也就死了。”李青山的声音，陡然转冷，“但他毕竟也是我李家的狗。
“秦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了李家的狗，就是打了李家的脸。”
“这个脸，不能白打。”
“年轻人，有才华，是好事。”
“但太气盛，不懂得敬畏，就不是好事了。”
啪！
李青山将手中一颗棋子丢入棋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