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最大的底牌，也是他最不想动用的一张牌。
但现在，他没得选了。
电话，必须打！
就算如此，段启瑞还是酝酿了很久，心里建设一番后，才拨通下号码。
静！
办公室里一片安静，甚至都能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段启瑞的心跳得比战鼓还响。
他的手心，全是黏腻的冷汗。
终于，电话被接通了。
“喂？”一个略带沙哑，充满威严的男声响起。
“老……老杨，是我，启瑞。”
段启瑞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谄媚和谦卑，与他平日里颐指气使的模样判若两人。
电话那头的杨姓军官，是他多年前在一次垂钓中偶然结识。
这些年，他没少往对方身上砸钱，才勉强维持住了这条关系线。
“启瑞？”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意外，“你怎么会用这个号码联系我？出什么大事了？”
“是……是出了点事，想请老杨你帮个忙。”段启瑞小心翼翼地措辞，
“犬子……犬子不懂事，跟一个年轻人起了点冲突。”
他避重就轻，试图将事情淡化成普通的年轻人争斗。
“年轻人？什么来头？”对方显然很警惕。
“好像……好像是部队里的，叫秦峰。”段启瑞硬着头皮说道，“老杨，你看能不能帮忙牵个线。”
“我亲自带着那逆子登门道歉，赔偿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只要能让对方消消气，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直到此刻，他还幻想着，能用钱来摆平一切。
但听到秦峰的名字后，电话那头，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沉默，让段启瑞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比对方直接拒绝还要让他感到恐惧。
“老杨？老杨你在听吗？”他忍不住追问。
“段启瑞。”对方终于开口了，声音冷得像冰，“你说的那个秦峰，是不是那个战斗英雄秦峰？”
段启瑞的心脏猛地一抽！
他知道，瞒不住了！
“是……是……”他艰难地承认。
“你儿子是猪脑子吗？！”电话那头，一声雷霆般的咆哮，差点震聋段启瑞的耳朵！
“惹谁不好，去惹他？现在还被保卫部盯上的人！你特么是不是也想进去陪他？！”
这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让段启瑞连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伏低做小，捏着鼻子认了。
“老杨，老杨你消消气！我……我也不知道事情会闹这么大啊！”
“那逆子就是个混蛋！你放心，等他出来，我打断他的腿！”
“出来？”对方冷笑一声，“你还指望他出来？”
“段启瑞，我告诉你，保卫部亲自下场带走的人，性质就完全变了！这不是你赔点钱就能解决的！”
“我知道，我知道！”段启瑞急得满头大汗，“所以才求你帮忙啊！”
“老杨，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只要你能帮我这次，以后军区的后勤供应，我段氏再让利百分之十！不！百分之二十！”
他开始疯狂地抛出筹码。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了沉默。
这一次，段启瑞能清晰地听到对方沉重的呼吸声。
显然，他在权衡。
过了许久，那个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疲惫。
“我只能试试看，帮你问问情况。成与不成，我不敢保证。”
“还有，管好你的嘴！今天这通电话，就当没打过！”
“明白！明白！谢谢你老杨！太谢谢你了！”段启瑞如蒙大赦，连声道谢。
挂断电话，他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瘫软在椅子上。
虽然只是一个不确定的承诺，但总算有了一丝希望。
可他依旧不放心。
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一个人身上，太被动了。
必须调动所有能调动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