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源盯着门缝外飘向石门的矿影,直到它们消失在岔路深处,才轻轻松了口气。他没敢耽搁,摸黑绕到玉良的石牢外,轻轻敲了三下石壁——这是汉大帮约定的暗号。
石壁后很快传来细微的响动,玉良掀开草席,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小洞:“刘哥,出什么事了?”
“矿影提前动了,往石门方向去了,速度比平时快一倍,还在刻意藏行踪。”刘源钻进洞,压低声音,“后天送血骨袋的事,恐怕比咱们想的还危险。”
玉良眉头皱紧,从怀里掏出一张用炭灰画的简易矿道图:“我今晚又摸了趟岔路,发现黑衣卫加了暗哨,还在矿道两侧堆了不少黑旗——他们好像也在防矿影。”
两人正说着,远处传来守卫的脚步声,玉良连忙把矿道图藏进床板下,刘源则从洞口退回,悄无声息地溜回自己的石牢。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有股不安的预感——矿影的异常、黑衣卫的防备,像是在预示着后天晚上会出大事。
接下来的两天,矿场的气氛越来越压抑。黑衣卫巡逻的次数变多,每次经过矿工身边,都会用刀背敲敲矿车,眼神冰冷;李管事更是天天来矿洞,盯着矿工们挖矿,嘴里不停念叨“别偷懒,耽误了大事,谁都活不了”。
汉大帮的人也没闲着。疤脸从物资房弄来二十多根火把,还找了些干燥的木柴,堆在矿道主要路口;童伟带着五个力气大的兄弟,每天加练两个时辰的锻体功,拳头砸在岩壁上能发出闷响;老周则天天找老矿工王大爷唠嗑,终于挖出来更多消息。
“王大爷说,二十年前那次矿影暴动,先是石门那边冒红光,然后矿影就跟疯了一样,不仅抓矿工,还撞坏了三条矿道!”老周凑在刘源身边,声音发颤,“他还说,当时有个黑衣卫被矿影缠上,没等救下来,整个人就被黑气裹住,最后只剩一堆骨头,骨头还泛着黑!”
刘源心里一沉,刚想说话,玉良快步走过来,脸色发白:“刘哥,黑衣卫提前了!刚才我看到他们抬着二十个黑袋子往岔路去,比原定时间早了一个时辰!”
“走!”刘源立刻起身,招呼疤脸、童伟跟上,“玉良,你盯着矿洞入口,一旦有异常立刻用暗号通知;老周,你去让兄弟们把火把点上,守在各个路口!”
三人借着矿道的阴影,往岔路摸去。刚靠近石柱,就听到岔路里传来黑衣卫的喝声:“都把黑旗举稳!别让矿影靠近袋子!”
刘源探头一看,四个黑衣卫抬着四个木架,每个木架上放着五个黑袋子,袋子底部渗着黑血,滴在地上“滋滋”响。他们举着黑旗,一步步往石门挪,矿道两侧,十几道矿影正飘着打转,却被黑旗的符文逼得不敢靠近。
“不对劲。”疤脸压低声音,“平时矿影见了黑旗会退,今天怎么只围着不走?”
刘源还没回话,突然听到“咔嚓”一声——一个黑袋子破了,里面掉出半块泛着黑气的骨头,骨头刚落地,周围的矿影瞬间躁动起来,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骨头,黑气从它们身上疯狂涌出,竟开始冲击黑旗的符文光盾!
“不好!”黑衣卫头领低喝一声,举着黑旗往前压,可矿影的黑气越来越浓,光盾上的符文开始闪烁,眼看就要碎了。
就在这时,一道比其他矿影大两倍的黑影从岔路深处飘来——这矿影通体发黑,身上的黑气像实质一样,通红的眼睛里还透着一丝红光,显然是变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