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源看得发愣,苏婉儿悄悄凑到他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师姐叫林清寒,前阵子跟魔教妖人打架时受了重伤,一直瞒着不肯说,连师父都骗。” 她说着冲刘源挤了挤眼睛,圆圆的眼珠转来转去,像只偷看好戏的小狐狸,“你可别在她面前提‘受伤’两个字,不然会被她冻成冰坨子哦!”
“你俩在嘀咕什么?” 林清寒突然睁开眼,脸色好了些,却依旧没什么血色,眼神扫过来时,刘源赶紧低下头,假装看地上的石子。
苏婉儿反应快,立刻打开食盒转移话题,语气雀跃:“师姐你看!我带了好东西!” 食盒里摆着几块月牙形的糕点,表面撒着亮晶晶的糖霜,还冒着淡淡的热气,“这是我用灵蜜做的桂花糕,吃了能补力气呢,特意给你留的!” 她说着拿起一块塞给刘源,指尖沾着的糖霜蹭在他手背上,甜丝丝的,带着股桂花的清香。
刘源咬了口糕点,眼睛瞬间亮了 —— 入口软糯,甜而不腻,桂花的香气在嘴里散开,比他吃过的所有点心都好吃。苏婉儿见他这模样,笑得更欢了,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好吃吧?我偷偷做的,师姐都不知道呢!”
就在这时,林清寒突然咳嗽起来,这次咳得比刚才更厉害,身子都在微微晃动,手紧紧抓着石壁,指节泛白。苏婉儿赶紧跑过去给她顺气,嘴里小声嘟囔着:“都怪那些魔教妖人,下手那么狠,把师姐伤成这样…… 要是让我碰见他们,一定用银针刺得他们满地打滚!”
“住口!” 林清寒咳着打断她,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像是被说中了心事,又像是在压抑怒火。
刘源这才彻底明白,原来林清寒的伤,是跟魔教打斗时落下的。他看着林清寒苍白却依旧挺直的背影,突然觉得那身洁白的衣裙下,藏着好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有说不出的坚韧。
苏婉儿见气氛不对,赶紧拉过旁边的少年,叽叽喳喳地问东问西,一会儿捏捏他的胳膊,一会儿戳戳他的后背,像只好奇的小松鼠:“你叫什么呀?家里是打铁的?那你力气肯定很大吧?能不能帮我拎水呀?我上次拎水差点把桶摔了!”
少年被她问得脸红,结结巴巴地说自己叫铁蛋。苏婉儿一听,笑得前仰后合,手都拍在了石桌上:“铁蛋?这名字真好玩!跟你人一样壮实,一看就有劲儿!”
等林清寒缓过劲来,她走到刘源面前,伸出手,指尖刚搭上他的手腕,突然闷哼一声,猛地收回手,捂着心口退了半步,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
“师姐!” 苏婉儿吓得赶紧扶住她,眼眶都红了,“是不是又疼了?我再给你拿粒药!”
林清寒摆了摆手,深吸一口气,看着刘源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惊疑,还有几分探究:“你体内…… 怎么会有这么驳杂的灵气?像是吸收了各种气息,却又杂乱无章地堆在一处。”
刘源挠了挠头,一脸茫然:“灵气?是不是因为我总在酒馆后厨待着,捡客人剩下的菜吃,吸多了油烟气呀?”
苏婉儿凑过来,圆圆的眼睛在他身上转来转去,像在打量什么稀奇物件:“我来看看!说不定我能看出来!” 她伸出胖乎乎的手指,轻轻戳了戳刘源的额头,突然 “呀” 了一声,眼睛瞪得溜圆,“你这体质好怪!像块吸铁石似的,不管是仙气还是浊气,什么灵气都能吸进去,却不会排斥,就是没个章法!”
林清寒沉吟片刻,眉头微蹙,道:“三日之后,我传你引气入体的法门,帮你梳理体内的灵气。至于能不能筑基…… 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她话没说完,又开始咳嗽,这次咳得更厉害,不得不掏出块白色绢帕捂住嘴,拿开时,刘源瞥见绢帕上沾着点刺目的红,像雪中落了朵红梅,格外扎眼。
“师姐!” 苏婉儿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声音带着哭腔,“都怪我,刚才不该让你动用功法的!”
林清寒摇了摇头,深深吸了口气,勉强站稳:“无妨,老毛病了。你们先在这里歇着,石室里有干粮和水,我去侧室调息,别来打扰我。” 她转身走进石室的侧门,关门时的力道比平时重了些,刘源隐约听见门后传来一声轻响,像是她靠在门上,用了很大力气才站稳。
刘源看着紧闭的石门,心里沉甸甸的。他摸了摸怀里那半块早就凉透的窝头,想起林清寒苍白的脸、绢帕上的血迹,还有她强忍疼痛却依旧挺直的背影,突然握紧了拳头 —— 等我学会了仙法,一定要弄清楚师姐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要帮她找到魔教妖人,替她报仇!
苏婉儿见他发呆,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小声说:“别担心啦,我师姐可厉害了!当年在昆仑山上,她一个人就打跑过三个魔教长老呢!师父都说她是咱们金光圣教百年难遇的天才!” 她说着挺了挺胸脯,仿佛在说自己的光荣事迹,鼻尖上的小雀斑都透着得意。
刘源看着她娇俏的模样,心里却更惦记林清寒帕子上的血迹。他隐隐觉得,这位清冷又坚韧的师姐身上,藏着比仙法更重要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或许就跟抓他和铁蛋的人,还有那神秘的魔教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