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好了,事不过三,再沉默也沉默不下去了。
时雾盘腿坐在拔步床沿,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悬空的脚。
指尖捏着那柄小木刀,刀尖在烛火下挑出细碎的光晕。
黄杨木的纹理在光里流动,像某种无声的秘语。
“唉!”
她突然向后倒进软褥里,木刀“嗒”地落在心口,硌着皮肤,泛起细微的刺痛。丝线缠在指间,像某种温柔的桎梏。
“唉!!”
翻身把脸埋进绣枕,鼻尖蹭过锦被上残留的阳光气息。五色丝绦缠着散开的长发,纠纠缠缠的,理不清。
“唉!!!我魅力这么大的吗?”
声音里带着七分难以置信,三分藏不住的得意。
嗯,被扇形统计图入侵了。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木刀上的缠枝莲纹,那细腻的纹路仿佛都带着他掌心的温度。
那把小木刀最终还是留在了她的掌心。
说不清究竟是哪一刻做出的决定。
或许只是他那一句:
“我喜欢你,跟你没关系。”
“我想送,就一定得送给你。”
这话说得蛮横,却带着孤注一掷的坦诚。
像荒野里的旅人非要把最后一口水喂给过客,不管对方需不需要,只管自己给不给得起。
时雾叹口气,将小刀收进了空间。
嘿,还挺好看的,说不定可以做成个小挂件!
……等等,她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时雾蹙眉思索片刻,毫无头绪。
“算了,明天再说。”
她裹紧被子陷入沉睡。
...
......
.........
靠!忘了鸭梨了!!
时雾垂死病中惊坐起,大半夜去汪家基地“偷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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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雾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尾沁出生理性泪水,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似的软在椅子里,连香喷喷的早饭都没能让她提起精神。
眼皮耷拉着,头发胡乱翘着,活像被掏空了身体的丈夫。
“老大,你怎么了?”张海盐蹲在石阶上斗蛐蛐,草茎拨弄着瓦罐里焦躁蹦跳的黑头将军,还不忘歪头关心时雾。
“昨晚偷牛去了。”时雾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声音飘忽得像随时要断线。
“……啊?”不懂四川梗的张海盐发出疑问。
“……嗯。”时雾已经没力气多解释一个字。
脑海里闪过昨晚的画面——粉粉嫩嫩的房间里,黎蔟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像受伤的小猫,拽着她的衣角不肯松手。
为了哄好那个委屈巴巴的哭包,她陪着说了大半宿的话,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才脱身。
凌晨溜回房间的时雾,几乎是沾枕头就睡,连梦都没力气做一个。
“那你再去睡会儿?”张海盐放下草根,乖乖地挪到时雾身边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