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蝶可以帮助他和时雾通话,这些天他们都有联系。
可是黎蔟害怕打扰到时雾,每天在固定的时间才敢轻轻唤一声,说几句今天的遭遇,听一听她的声音。
其余漫长的时间里,他就只是像现在这样,蜷在床上,把灵蝶护在胸口,像个守着唯一信物的……怨夫。
她会找我吗?哪怕一次,不在那个固定时间?
这个念头像个小钩子,总在他心底最软的地方轻轻拉扯。
期待又害怕,卑微又固执。
“小鸭梨!”
一声熟悉又带着点戏谑的呼唤,仿佛贴着耳廓响起,清晰得不可思议。
黎蔟瞬间瞪大了双眼,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砰砰狂跳,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姐姐!”
他紧张地屏住呼吸,侧耳靠近灵蝶,四周却只有死寂和煤油灯芯燃烧的细微噼啪声。
刚才那声呼唤,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幻听吗?”他眼里的光亮迅速黯淡下去,小声嘟囔着,肩膀也垮了下来。
小可怜默默卷吧卷吧单薄的被子,把自己缩成更小一团,下巴抵着膝盖,眼神空洞地望着墙壁。
果然……她没找他。
还是等到晚上吧……
就在他自怨自艾,几乎要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的时候——
“笨蛋!我在这里!”
伴随着一声带着笑意的轻斥,黎蔟感觉额头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
那触感非常轻微,却带着一种熟悉的、恶作剧般的亲昵感,绝对不是幻觉!
“哎哟!”黎蔟捂住额头,惊愕地抬头四顾——刚才那记脑瓜崩的触感太真实了,甚至带着熟悉的温度。
空荡荡的禁闭室里,煤油灯的火苗突然“噗”地一声窜高,墙壁上的阴影剧烈扭曲。
空气中泛起水波般的涟漪,一道凝实的身影从虚空中一步踏出!
时雾走到床边,伸手捏了捏黎蔟的小脸:“叫姐姐干嘛?想我了?”
黎蔟怔愣了一会儿,下一秒猛扑过去,一把抱住她的腰,手指紧紧攥住她的衣料——是温热的、真实的触感!
“真的是你……”他把脸埋在她腰间,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怎么进来的?”
“神识化形啊小笨蛋。”时雾揉乱他一头软毛。
她忽然抽了抽鼻子,皱眉看向墙角发霉的墙壁:“这什么味儿?汪家穷成这样了?”
说着并指凌空画符,一道金色符文打入墙壁,潮湿阴冷的气息瞬间被干燥温暖的灵流取代。
连那张硬板床都覆上一层软绵绵的绒被,散发着阳光晒过的清香。
黎蔟眼睛亮晶晶地看她变戏法,忽然扯扯她袖子,小声嘟囔:“姐姐,他们每天只给一个馒头……还是凉的。”
平均四个半小时到五个小时喂一次食物,日日不重复,还给开小灶、生怕他饿瘦了影响“商品价值”的汪家后勤部负责人突然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td!!td!!
“!!”时雾难过了,莫名有些自责。
呜呜呜呜,他们在外面吃好喝好,黎蔟这个小可怜居然过得这么惨!!太气人了!!
时雾立马从空间里拿出饭菜,放在了房间里唯一的窄窄的书桌上。
“乖,快去吃饭。”
时雾握拳!
汪家你们等着!看我怎么把你们的禁闭室改成五星级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