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花董问。
林墨没有搭话,直接拿起笔,刷刷写下名字。
花董收起合同,拍了拍他肩膀:“好好干,公司会给你撑腰。”
林墨走出办公室时,脚步都轻了。
手机响了。
是周鹏打来的。
“墨哥!我刚练完声!老师说我气息稳了!但我有个问题!”
“说。”
“唱《痴心绝对》副歌那句‘明知道我的痛苦’,我想往上飙高音,老师不让,说要压着唱,我憋得脸通红!”
林墨笑了:“就是要你憋着!这不是比谁声音高,是要演一个忍住不爆发的男人。”
“哦……那我再练。”周鹏声音低下来,“可我还是觉得不够味。”
“因为你没经历过。”林墨直接说,“你谈过最惨的恋爱是什么样?”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
“大学时我喜欢一个女生,她喜欢别人。我追了四年,帮她占座、送饭、押题考试。结果毕业那天,她牵着别人的手对我说‘谢谢你一直对我好’。”
林墨一听,一拍大腿:“对了!就这种感觉!明天进棚,第一句你就想着她说这话的样子。”
“行!我今晚回去翻她朋友圈找状态!”
挂了电话,林墨开始安排录音时间。
第一周,《痴心绝对》上线。剪一段短视频:“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配上黑白画面,一个人独白。
第二周,《你那么爱她》发布。做一期电台节目,请听众讲自己“成全爱情”的故事。
第三周,《手放开》直播清唱。唱完直接下线,不互动,不留余地。
计划排好了,他还顺手把俄语版《痴心绝对》的翻译稿打了出来。
第二天一早,录音棚见。
周鹏穿了件宽松卫衣,头发乱糟糟的,一看就没睡好。
“怎么了?”林墨问。
“墨哥,我昨晚做梦,梦见我在台上唱《痴心绝对》,台下全是那个女生的同学,她们举牌子写‘你真可怜’……我吓醒了。”
“挺好。”林墨点头,“说明你进戏了。”
录音师调好设备,周鹏戴上耳机,深呼吸三次。
第一遍开始。
“明知道我的痛苦,明知道我无路可退……”
声音太平,像背书。
林墨喊停。
“这不是唱歌,是讲故事。再来一遍。想象你现在跪在雨里,手机只剩1%电量,你想给她发最后一条消息,但你不敢点发送。”
周鹏闭眼,重新开始。
这一遍,声音有点抖,尾音压得很低。
林墨点头:“这版留下。”
中午吃饭,周鹏啃着汉堡还在想歌词。
下午继续录。
最后一遍结束,周鹏摘下耳机,眼眶有点红。
“墨哥,刚才唱的时候,我脑子里全是她毕业那天的样子。我说不出话,只能笑着挥手。那种感觉……真难受。”
林墨没说话,默默把这版文件标为“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