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木地板上勾勒出斑驳光点。
林墨从沉睡中醒来,感觉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穿越初期的茫然与不适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兴奋。
到楼下早餐摊,要了一碗豆浆和两根刚刚出锅的油条。
就着清晨的烟火气,他一边满足地吃着,一边在脑海中细致地勾勒着今天的行动计划。
这第一步,必须走得稳健。
填饱肚子回到公寓,他坐在书桌前,泡上一杯氤氲着热气的清茶,习惯性地点燃一支烟,让思绪在袅袅青烟中沉淀下来,正式开始构思要用来敲开新世界大门的剧本。
他深知这第一步至关重要,冷静地分析了自身现状,列出了几个核心原则:
第一,成本必须足够低。
作为一个毫无名气、资历空白的新人,一上来就索要巨额投资无异于痴人说梦。
必须用“小而美”、“四两拨千斤”的项目来证明自己的价值,降低资方的决策门槛。
第二,剧本质量要足够硬。
成本低绝不意味着可以粗制滥造。
相反,故事的内核必须足够新颖、扎实,叙事技巧要成熟,要能瞬间展现出自己作为编剧的独特眼光和扎实功力。
第三,不能轻易抛出“王炸”。
脑海中那些属于地球的影史经典,是他最宝贵的财富和底牌,需要在关键时刻、具备一定话语权时再拿出,才能实现价值最大化。
而眼下,他需要的是一部构思极其巧妙、能以最低成本产生最大效果的作品,一部完美的“敲门砖”。
思绪在浩如烟海的地球电影库中快速检索、筛选。
《电锯惊魂》的悬疑惊悚?
成本虽低,但风格过于尖锐激烈,可能不适合作为首次亮相。
《彗星来的那一夜》的烧脑概念?
哲学思辨性很强,但对叙事节奏和观众接受度要求极高,风险较大……
一个个想法浮现,又被他以审慎的眼光否决。
最终,他的思绪定格在了一部极为特别的影片上——《这个男人来自地球》。
就是它了!
林墨眼中闪过自信的光芒。
这部电影完美符合他的所有要求:
极致低成本:全片几乎只有一个场景,主要依靠几个演员的对话支撑起整个故事,制作成本可以压到极低。
概念颠覆性:它彻底打破了科幻片必须依赖炫酷特效的刻板印象,纯粹依靠精妙的对话和层层递进的逻辑,构建了一个关于永生与历史的宏大想象,思想深度和颠覆性足以让人完全忽略其物理制作的简陋。
剧本为王:这部电影的成功,百分之百依赖于剧本本身的魅力。这正是展示他作为编剧强大实力的最佳舞台。
“咚、咚、咚——”修长而有力的手指落在键盘上,敲下了这个或许将改变他命运的标题:《这个男人来自地球》。
林墨并没有照搬原文,他开始结合这个平行世界的文化背景、历史脉络和认知习惯,对剧本中涉及到的历史人物、事件引用以及部分对话细节进行了细致的本土化修改,确保这个故事既能保留其核心魅力,又能无缝融入这个新的世界,更容易被这里的观众和业内人士所理解和接纳。
准备工作完成,他深吸一口气,将杯中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即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创作之中。
时间悄然流逝。
林墨完全沉浸在创作的忘我状态里,尽管完整的剧情脉络早已清晰地烙印在脑海,但将地球的经典完美移植并适配新世界,仍需字斟句酌,力求精准。
当最后一个标点符号落定,林墨才从那种高度专注的状态中脱离出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因为长时间保持姿势而有些僵硬的脖颈和肩膀。
抬起头,他惊讶地发现窗外早已是夜幕低垂,公寓楼外远远近近的万家灯火取代了白日的喧嚣。
他竟然不知不觉地工作了一整天。
看着屏幕上完整的剧本,一种充实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他又从头到尾仔细审阅了一遍,检查润色,确保无误后,才郑重地将文件存入U盘,妥善收好。
直到这时,强烈的饥饿感才后知后觉地汹涌袭来。
这才想起,自己除了早餐,一天都未曾进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