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床上,浑身酸痛得像散了架,张祺瑞蹲在旁边,手里捏着皱巴巴的纸巾:“任戟,要不……你给高玉龙摆个酒道个歉吧?”
他见我没说话,又补充道:“在咱们这儿,摆酒道歉不算丢面子,总比天天被堵强。钱不够的话,我这里有攒的几十块,沐恩肯定也能凑点……”
沐恩从书本里抬起头,默默点头:“我可以出三十。”
看我在犹豫,张敦海靠在铁架床上,胳膊上的淤青格外显眼:“我去跟高玉龙说,我们以前都是校队的,他多少得给点面子。摆酒就摆酒,至少保证他别再带人堵你。”
我看着他们脸上的伤,心里一阵复杂,道歉确实窝囊,但如果能彻底了结这件事,我倒也可以接受。
毕竟再打下去,我肯定不是对手。我叹了口气:“行,酒钱我来出,不用你们凑。”
其实我家庭条件不错,我爸是做生意的,有点小钱,也有点关系,但是他一向提醒我不要在外面露富,招致不必要的的麻烦,所以我一直比较低调。
张祺瑞眼睛一亮:“真的?那我去订饭馆!校门口那家‘家常菜’就不错,老板炒菜好吃还便宜。”
第二天一早,我揣着生活费,跟着张敦海和裴泽去三班找高玉龙。
三班教室比我们班还乱,后排几个男生趴在桌上睡觉,课本堆得像小山。
高玉龙的座位空着,他同桌一脸装逼,叼着辣条说:“龙哥昨晚去网吧通宵了,估计现在还没醒。” 裴泽还想多问,被张敦海拉了出来:“下午再来吧,现在找也没用。”
我心想高玉龙混的牛逼,跟你一个小跟班有什么关系,真是狗仗人势。
回教室的路上,迎面撞上几个三班男生,为首的正是篮球场上那个嘴贱的小子。
他看见我脸上的淤青,立刻笑了:“哟,这不是三分绝杀的大英雄吗?怎么今天脸被打肿了?是不是龙哥教你怎么做人了?” 他身边的人跟着哄笑,郑宇轩也在里面,低着头没说话。
我攥紧拳头,被张敦海死死拉住:“别冲动!他是高玉龙的头号狗腿子。” 裴泽也劝:“算了算了。”
狗腿子笑得更得意了:“怎么?不敢打?昨天打球的劲儿呢?” 我被他气得浑身发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扬长而去。
回到教室,刚坐下就感觉有人盯着我。
抬头一看,方夏正站在我桌前,眉头皱得很紧,目光落在我脸上的淤青上:“你又打架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很严肃,“你来班里才多久?你就不能安分点?”
积压了一早上的火气突然爆发出来,这班长真是好赖不分。
我“腾”地站起来:“安分?我安分就能不被打吗?”
全班同学都吓了一跳,看向我们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