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床突然剧烈震颤,无崖子七窍渗出黑血:“小子...你当老夫是试药的畜生吗!”
“当你是病人!”段无咎突然并指点向其鸠尾穴,六脉剑气分作阴阳两道贯入任脉,“看看清楚!这断脉走势可像丁春秋的化功大法?!”
王语嫣琉璃珠串叮咚坠地:“西南坤位!黑气在往足少阳经逃窜!”
马芊芸的西夏弯刀劈开药炉,紫雾裹着醉仙灵芙的药香涌入无崖子七窍:“外祖父,这可是祖母留的《百毒真经》最后一页的法子!”
无崖子喉间滚动的腐尸毒血突然凝结成冰珠:“小子,你当老夫不知这些把戏?”他枯爪扯开衣襟,碗大疤痕上密布青紫脉络,“三十年来,这七百根天蚕丝换了二十八次——每次添十根,毒血便迟三日攻心。”
王语嫣的铜钱阵突然锁住东南巽位:“夫君你看!任脉第八节点有异动!”
段无咎少商剑气破空划过,竟在虚空凝成金纹经络图:“神阙穴断口用西域胶黏合,曲池穴淤血靠曼陀罗镇痛——苏师兄倒是把‘饮鸩止渴’玩得通透。”他忽然并指刺向自己曲池穴,精血混着剑气喷入药炉,“今日便教你们什么叫破而后立!”
马芊芸捧着玄冰匣跨入密室,西夏寒玉令在腰间轻晃:“醉仙灵芙需混着硫磺泉蒸煮,此刻药性最烈。”她突然甩出三十六根金针,针尾冰蚕丝缠住无崖子周身大穴,“段郎,戌时二刻了!”
“师傅,你忍着点。”段无咎龙象般若功催到极致,金纹顺着手少阳三焦经游走,“这手‘阳关三叠’本是段氏秘传,今日掺了逍遥派的柔劲——”他突然暴喝,“语嫣,震位铜钱转离宫!”
青铜齿轮应声咬合,机关索扯得无崖子四肢离床三寸。腐尸毒血顺着天蚕丝倒流,在穹顶凝成血雾。苏星河拐杖猛击地面:“胡闹!你这是要把师尊当牵线木偶?!”
段无咎并指刺向自己曲池穴,精血混着剑气喷入药炉:“前辈可知,三日前我为何要取你心口腐肉?”炉中醉仙灵芙突然绽放妖异紫光,“这毒入骨三十年,早与你血脉共生——要解毒,先得种毒!”
马芊芸突然甩出三十六根金针,针尾缀着的西夏冰蚕丝缠住无崖子周身大穴:“酉时三刻,足少阳经气血最盛——段郎,就是现在!”
苏星河目眦欲裂地扑向药炉:“住手!你们这是要师尊的命!”却被王语嫣的铜钱阵锁在坎位,“苏前辈不妨细看,外祖父足踝黑气是否在消退?”
密室顶端的青铜齿轮突然咬合,七十二道机关索扯动无崖子四肢。段无咎脚踏凌波微步,每一步都触发不同机括:“这是按你刻在石壁上的《北冥残篇》改造的——师傅疯癫时画的鬼画符,倒比清醒时管用。”
无崖子暴喝震碎三根天蚕丝,腐尸毒血却顺着机关索导入地下暗河:“混账!你这是把老夫当水车使?!”
“总比当活死人强。”段无咎少商剑气劈开密室穹顶,月光混着硫磺泉浇在寒玉床上,“九转还魂丹药性太烈,需借地脉阴气调和——苏师兄,开闸!”
王语嫣琉璃眸忽然瞪大:“夫君小心!任脉第八节点还是有异动!”
无崖子心口疤痕突然爆开,黑血凝成剑气直刺段无咎眉心。马芊芸的西夏弯刀及时格挡,金铁交鸣声震落梁间积尘:“外祖父这手‘腐尸剑’,倒是深得丁春秋真传!”
“放肆!”无崖子白发狂舞,三十年死气竟消退三分,“老夫就是只剩半口气,也容不得你们...”
段无咎突然并指刺入自己鸠尾穴,精血引着黑血剑气倒灌回无崖子经脉:“看看清楚!这剑气走势像谁的手笔?!”
青砖上未干的黑血渐渐凝成星宿海图腾,王语嫣倒吸冷气:“这就是丁春秋的化功大法的路数?”
苏星河拐杖尖挑开暗格,三百枚陨铁棋子暴雨般射向机关枢纽:“师尊忍住!这最后三针要刺入天突残穴!”
段无咎龙象般若功催到极致,周身金纹与逍遥云纹竟交融成阵:“师傅当年自毁天突是为保命,今日重创此穴是为求生——忍住!”
石室突然地动山摇,硫磺火河倒灌而入。马芊芸扯断腰间玉佩砸向阵眼:“语嫣,坎位铜钱转乾位!”
无崖子喉间爆出嘶吼,三十年淤毒混着黑血喷入火河。王语嫣突然惊呼:“快看!外祖父的白发!”
“任督二脉接续三成,足可运转小无相功。”段无咎踉跄扶住青铜柱,嘴角溢血却大笑,“苏师兄,取硫磺泉混天山雪莲——要晒足三个伏天的!”
苏星河颤抖着捧起药碗,碗中黑血已凝成冰珠:“这…这化功散的青痕…”
硫磺火映照下,无崖子垂落的银发竟从发根泛起墨色。段无咎踉跄扶住青铜柱,嘴角溢血却大笑:“成了!任督二脉接续三成,足可运转小无相功!”
苏星河颤抖着捧起药碗,碗中黑血已凝成冰珠:“师尊...师尊的眼白...”
“化功散的青痕消了。”马芊芸弯刀归鞘,鬓边散落一缕青丝,“接下来三个月,需每日以硫磺泉混合雪莲汁浸泡六个时辰——外祖父可别嫌疼。”
谷外传来四通商行的晨钟,混着解毒药材的清香涌进石室。王语嫣重组铜钱阵封住八门,琉璃眸映着晨光轻笑:“这残局,才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