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刹那,无崖子如同鬼魅一般突然暴起。他那白骨般的右手如同闪电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了段无咎的天灵盖。这一动作快如疾风,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小子,接我七十年功力!”无崖子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段无咎的耳边炸响,震得他的耳膜嗡嗡作响。这声音中蕴含着无崖子七十年来的深厚功力,仿佛整个房间都在为之颤抖。
罡风呼啸,震碎了王语嫣手中的琉璃珠串。三十六枚玉珠如同被炮弹击中一般,嵌入了石壁之中,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段无咎的右臂青筋暴起,他竟然以六脉神剑的绝世神功截断了无崖子传功的气劲。
“前辈刚收徒,难道就这么想让徒弟给你收尸吗?”段无咎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其中却蕴含着一种决然和不屈。他紧紧地盯着苏星河,仿佛要用自己的目光将对方穿透。
苏星河闻言,脸色猛地一沉,手中的拐杖如同闪电一般横扫而出。然而,就在拐杖即将击中段无咎的时候,只见段无咎左手如鬼魅般探出,瞬间施展擒龙功,牢牢地锁住了杖头。
“师尊传功乃天大的造化!”苏星河怒喝一声,用力想要夺回拐杖,但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段无咎的擒龙功面前完全不起作用。
“段某不接死人饭!”段无咎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他的右手突然抬起,少商剑气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猛地贯穿了屋顶。刹那间,月光如瀑般倾泻而入,将整个房间都照得亮如白昼。
在月光的映照下,可以清晰地看到段无咎右臂的经脉如同虬龙一般暴起。他竟然以六脉神剑的绝技,硬生生地截断了苏星河传来的传功气劲。
“前辈若真想收徒,不如教我如何用一阳指治你这身烂骨头。”段无咎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苏星河的心脏。
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没有人敢发出一丝声音。就在这时,无崖子忽然发出了一阵低沉的笑声。他的银发如同瀑布一般垂落在锦衾之上,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银光。
“星河,退下吧。”无崖子的声音平静而温和,“这小子,倒是对老夫的脾气。”
无崖子满脸惊愕,身体猛地一颤,手中原本紧握着的东西突然松开,只听“啪嗒”一声,那白骨指节掉落在寒玉床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星河可曾说过,传功后老夫必死?”无崖子瞪大了眼睛,满脸凝重看着段无咎,声音都有些发颤。
“正是如此,所以这功万万不能接啊!”对方一脸凝重地回答道,段无咎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仿佛这其中蕴含着巨大的风险和不可预测的后果。
无崖子沉默了片刻,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深思熟虑着对方所说的话。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地开口说道:“除此之外,你还有何事要告知老夫?”
对方见状,连忙回答道:“还有,我想给您介绍两个人。”段无咎的语气有些急切,似乎这两个人对于无崖子来说非常重要。
无崖子点了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他的目光落在对方身上,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只见对方转身对着石室内喊道:“芊芸、语嫣,你们二人近前来。”他的声音在石室内回荡,带着一种威严和命令的口吻。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石室内原本弥漫的硫磺味仿佛被两股淡淡的檀香所冲淡。这股清幽的香气缓缓飘散开来,让人感到一种宁静和舒适。
马芊芸和王语嫣听到呼唤,缓缓地走到了无崖子的面前。马芊芸的步伐轻盈,宛如仙子下凡;王语嫣则身姿婀娜,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
马芊芸腕间的银镯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与王语嫣的琉璃珠串轻轻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在青铜灯的映照下,银镯和琉璃珠串泛起一层温润的光泽,如同一层薄纱般笼罩在她们身上。
“师傅,这二人都是我的妻子。”对方指着马芊芸和王语嫣介绍道,“马芊芸乃是大茶商马五德的独女,而王语嫣则是姑苏王家的独女,她们的外祖母是同一人,正是西夏太后李秋水。”
无崖子白骨指节捏着七宝指环:那你带王家丫头来,是要讨李青萝的旧债?
来解债。段无咎突然甩出半卷《小无相功》,泛黄纸页间滑落张婴儿襁褓图,这是王夫人在还施水阁珍藏着的,说有人欠她三十年父女情。
青铜灯焰骤亮,映得襁褓图背面小篆「阿萝百日」清晰可辨。王语嫣默然卷起左袖,北斗胎记正对无崖子浑浊瞳孔:母亲说这胎记...是血脉印记。
正说着马芊芸上前拉起左袖,手臂上的胎记与王语嫣胎记一般无二。
荒唐!苏星河拐杖猛击地面,师傅身上的伤全是李秋水与丁春秋...
师兄慎言。段无咎忽然抛出枚阴阳鱼玉玦,与无崖子枕下另半枚严丝合缝,三十年前聋哑谷送往西夏的硫磺纸,可还造得出第二张?
寒玉床沿冰霜骤增,渐渐凝成李秋水年轻时模样。无崖子喉间溢出低吼,腐尸毒创口渗出的黑血冻结成珠:你二人当真是...
无崖子银发突然无风自动,七十二盏青铜灯齐齐爆亮。他枯爪抓向王语嫣手腕,却被段无咎的少商剑气逼退三寸:前辈若想求证,何不用逍遥派探脉术?
马芊芸、王语嫣主动递上皓腕,任那白骨手指扣住脉门。寒玉床沿冰霜骤增,渐渐凝实:任脉走势七转八折,确是逍遥派逍遥御风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