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冰冷的“注视”感并未持续太久，如同潮水般悄然退去，仿佛只是深渊某个古老存在无意识的一瞥。但萧辰后背的寒意却久久不散，衣衫已被冷汗浸透。
他站在原地，目光死死锁定着那片恢复了死寂的虚无，心脏仍在剧烈跳动。方才那一瞬间的灵魂战栗，比面对青玄真人时更加直接，更加源自生命层次的本能恐惧。那是一种被更高位格猎食者盯上的感觉。
“活物…或者说，某种拥有意识的禁忌存在…”萧辰心中凛然。万星渊的危险程度，再次拔高。这不仅仅是一个能量混乱的禁区，更可能是一座囚禁着远古凶物的牢笼！
他回想起青玄真人提到的“诸天万界”，以及吞天炉可能牵扯的“太古神魔”。难道这万星渊中镇压的，便是此类存在？若真如此，以他现在的实力在此徘徊，无异于在巨龙巢穴边窃取财宝。
但就此退去吗？
萧辰看向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感受着体内那因为炼化了一丝深渊能量而更加凝练的元丹，以及吞天炉传来的、对那虚无深处更多能量的渴望。风险与机遇并存，而且机遇巨大。仅仅是在边缘“垂钓”，就让他触摸到了元丹二重的门槛，若能找到更安全的方法，或者…能吞噬炼化一丝更高层次、但相对“温和”的能量呢？
他需要一个计划，一个更谨慎，更有效的计划。蛮干只会惊动更深处的恐怖，死路一条。
萧辰没有立刻再次尝试，而是退到距离深渊更远一些的位置，找了一处相对隐蔽的星辰巨岩裂缝，布下更强的隐匿和防护阵法，开始调息恢复。同时，大脑飞速运转，分析着刚才吞噬过程中获得的信息。
那些混乱能量虽然属性各异，但经过吞天炉炼化后，反馈出的能量都带有一丝共同的特性——“虚无”。并非空无，而是一种…湮灭物质、同化能量、回归混沌的“无”之特性。这股特性与他元丹中因吞噬归墟之瞳而获得的那丝寂灭意蕴隐隐契合，甚至有所补益。
“或许…我可以尝试主动引导，寻找蕴含类似‘寂灭’、‘虚无’、‘归墟’特性的能量进行吞噬？这类能量与吞天炉的相性可能更高，炼化起来相对容易，反噬也更小。”萧辰若有所思。万星渊能量属性杂驳，主动筛选，而非被动接收，是提高效率和安全性的关键。
如何筛选？依靠吞天炉本身的感应？还是…
萧辰将目光投向那九根镇渊星柱。这九根星柱能镇压万星渊，其本身必然蕴含着极高深的星辰法则，甚至可能对深渊中的能量有所感应和区分。能否借助它们的力量？
他仔细观察着星柱上的斑驳痕迹和流转的符文。这些痕迹并非装饰，更像是历经无尽岁月，与深渊力量对抗留下的烙印，蕴含着古老的信息。那些符文更是复杂玄奥，以他目前的境界，根本无法理解其万一。
但…看不懂，不代表不能利用。
萧辰回想起之前将灵力探向星柱时，星柱反馈的审视感以及那段关于资格的信息。或许，不需要完全理解，只需要得到其初步的“认可”，便能获得一些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