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内的香火本就刚燃起来,被这股凝滞的气氛一冲,竟“嗤”地灭了两炷,青烟歪歪扭扭地飘到供桌上,落在那盘还没吃完的油糕上,沾了层香灰。
玉罗蜂后跟其他两位金丹小妖王对视了一眼,心中已经有了盘算。
“待会儿我就给大王传信,大王说,咱们这凤神庙的阵法气息内敛,除非有合体期的修为绝对看不穿,这死和尚要是不长眼的来犯,定叫他有去无回!咱们先躲在这里就行。”
“至于那些村民......本就是普通人,心智不坚,外加那和尚妖言惑众,他们就更扛不住了,等把那妖僧解决就行了。”
其余两位小妖王点了点头。
“也只能如此了。”
......
接下来三日,浊空成了杏花村的“常客”。
天刚亮就带着小和尚来菜地旁“讲经”,木鱼声敲得沉闷,经文却听得人心里发慌。
他把凤神说成是“偷食香火的狐妖”,编造“百年前凤神吸干一村牲畜”的假故事,还故意指着庙檐的凤凰造像。
“你们看那鸟喙,尖而带钩,正是妖物噬人的征兆!”
每日讲经时,他总会趁村民不注意,指尖凝出缕极淡的黑炁,顺着菜地的裂缝渗进去。
第一日傍晚,埋种子的地方就冒出了点黑芽;
第二日清晨,黑芽长到半尺高,叶片像涂了墨,沾到旁边的白菜叶,那片叶子就发了黑;
第三日天刚亮,全村人都被菜地的景象惊住了。
但见腐心草疯长到三尺高,墨黑的藤蔓缠着白菜,整片菜地的白菜全烂了根,散发着股腥腐味。
“真......真是妖物啊......”
有村民腿一软,瘫坐在地。
李阿婆看着烂掉的白菜,拐杖都拿不稳了。
她望着凤神庙的方向,嘴唇哆嗦着,心里天人交战,终究没敢再往前走。
往日辰时就该排到庙门的香客,今日只来了寥寥数人,还都是些半信半疑的老人,香烛插在香炉里,燃得有气无力,连烟都飘不高。
庙内更是冷清。
供桌上的油糕生了层绿霉,香炉里的香灰冷得都结了块。
大王说,这些香炉的香灰可是修行大药啊!
只是香灰不能长时间冷下去,若是一直没有人来祭拜,这炉香灰宝药也就失去作用了。
“大王怎么还没来?”
青染抱着青墨的胳膊,“香火快断了......村民们真是让狐狸心寒啊......”
青砚摸出块从供桌上拿的桃干塞给他:“大王收到传讯符肯定会来的,再等等。凤神庙的阵法相当玄妙,但最少需要炼虚期的修为主持,咱们只能等那和尚自己上门。”
“只是那妖僧狡猾的很,他并不敢上门。”
“等等吧,栖凤岭事多如牛毛,大王或许这个时候抽不开身。”
第四日清晨,浊空来得更早了。
他不再讲经,而是带着小和尚在村口前摆了张桌子,上面放着“驱妖符”,高声喊着:
“贫僧可做法驱妖,保全村平安,只需将凤神庙的牌匾拆了,换供我佛即可!”
几个被说动的年轻村民真的回家拿了斧头,往庙门走来。
“不能等了!直接杀了这几个愣头青!还能让这些凡人欺负上来吗?咱们大王可不是吃素的!”
青墨猛地站起身,从储物袋中摸出一把白色骨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