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懿他最后望了眼栖凤岭。
晨光中摘星受月楼熠熠生辉，霞光灿灿，端的是神异非常。
重光、白璃和银狼妖王则站在楼顶目送。
该说的已经说了，况且柳懿在跟小妖们告别，他们出面也不方便。
山风送来小妖们的读书声，稚嫩却整齐：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柳懿笑着挥了挥手，张昭则是跟在其旁。
最后，柳懿对着玉书说道。
“玉书，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会好好照顾阿昭的......十万大山才是你的家，就到这里吧，保重。”
“柳师......同样保重，阿昭你也保重自身，修行中务必自保为上，千万莫要丢了姓名。”
“玉书姐姐，你也是。”
玉书稳定着自己的情绪，尽量避免泪洒当场，张昭亦是如此。
她忽然想起来那句古调。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此处虽然不是长亭古道，但她的心情却是与古人一致的。
随后柳懿带着张昭转身走进晨光里。
玉书忍不住往外走了两步，最后还是硬生生的停下，嘴巴微微抿着，只是以目光送行。
柳懿的行囊上的野菊被风吹得摇曳，袖袋里的坚果硌着胳膊，像揣着一整个栖凤岭的春天。
他知道，自己不是离开，只是带着这些毛茸茸的牵挂，去走更长的路——而这条路的起点，永远是岭上那些叽叽喳喳的声音，是砚台里的灵泉活水，是叶片上被晨露打湿的“仁义” 二字。
岭上的小妖们望着他的背影，直到那抹青布衣衫消失在云雾里。
小狐妖阿青忽然捡起柳懿掉落的半片竹简，上面是他昨夜写的批注：
“所谓道，不在典籍，在人心。”
小家伙用爪子蘸着露水，在地上一遍遍地写。
身后的老枫树下，小山雀妖们还在继续读着：
“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
摘星受月楼，重光、白璃和银狼妖王站在楼顶目送。
见柳懿离去，白璃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柳先生终于离开栖凤岭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啊~”
柳懿曾在白璃落难之际拉过她一把，对于柳懿的离去，白璃也是颇为感叹。
重光继续摇着手中的五火神焰扇，
“那你跟他走吧。”
银狼妖王：？
嘶......
他怀中抱着银狼崽子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要干什么？
不曾想白璃并不恼怒，只是淡淡一笑。
“重光殿下果然殿下，说话还是这么的不中听，殿下不也是想要柳懿留下继续教导小妖吗？那殿下怎么不跟去呢？”
“我不去，谁爱去谁去，反正我没感叹，柳懿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
听着重光和白璃你来我往的互损，银狼妖王这才放下来心来。
兴许重光兄弟和白璃妹子的相处方式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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