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穿过云层时，机身轻微颠簸了一下。最后一排，林语茶正扒着小桌板试图稳住晃倒的零食袋，手腕忽然被人轻轻攥住——苏嫣然半倚在椅背上，指尖划过她的手背，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笑：“手抖什么？怕颠簸？还是怕……我吃了你？”
林语茶脸一红，拍开她的手：“谁怕了！我是嫌你挡着我捡薯片！”话虽硬气，耳朵却红透了，低头捡零食时，总感觉苏嫣然的目光黏在自己颈侧，像羽毛扫过似的发痒。
斜前方的魏静姝始终没回头，只是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悬了许久，视线却越过人群，落在林牧云和刘予安那边——林牧云正把自己的披肩解下来，动作自然地搭在刘予安肩上，刘予安微怔着抬头，两人目光撞在一起，又都飞快移开，耳根却悄悄泛了红。
魏静姝的笔尖在纸上轻轻点了点，留下个浅浅的墨痕，嘴角勾起抹几不可察的冷笑。
空姐推着餐车经过时，苏嫣然忽然伸手拦住，指尖在林语茶耳边擦过，拎起一盒草莓：“小孩，吃吗？甜的。”
林语茶拍开她的手，抢过草莓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瞪她：“别叫我小孩！”
“哦？”苏嫣然挑眉，凑得更近了些，呼吸拂过她的耳廓，“那叫你什么？茶茶？”
林语茶的脸瞬间红透，抓起个苹果就往她怀里塞：“吃你的吧，嫂子！”
这头的打闹没影响到前排。林牧云把粥碗递给空姐，回头时正好对上魏静姝的目光，微微蹙眉，却没说什么。
刘予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魏静姝正低头写着什么，笔记本上隐约能看到“互动观察”四个字，心里忽然有点发窘，悄悄把肩上的披肩又往上拉了拉。
盛泽给林叙白递去湿纸巾，瞥见后排的动静，低笑一声：“苏嫣然又在逗小孩了。”
林叙白擦着手，淡淡道：“她们倒自在。”目光却落在林牧云和刘予安交叠的影子上，眼底闪过丝了然。
李亦辰给魏清如递去颗薄荷糖，顺着她的目光往前看了眼，忽然道：“你说，林牧云是不是……”
魏清如嚼着糖，含糊道：“不像。”嘴上否认，却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林牧云正帮刘予安调整座椅角度，指尖碰到对方的腰时，两人都顿了一下，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
机舱外的天色彻底暗了，昆明的灯火在下方铺成星河。刘予安看着窗外，感觉肩上的披肩还带着林牧云的温度，心里像揣了颗温水泡的糖，慢慢化开，甜得恰到好处。
空姐推着餐车过来时，林牧云第一时间站起来，对刘予安说：“想吃点什么？他们有粥，比较好消化。”
“那就来碗粥吧。”刘予安小声说。
林牧云接过空姐递来的粥，吹了吹才放在他面前，又拿了双筷子，细心地掰开放好。
陈星冉看着这一幕，撇了撇嘴，对旁边的林语茶说：“你哥是不是转性了？以前他连自己的筷子都不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