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库的门虚掩着,和刘飞昨夜离开时一样。他示意李文守在门口,自己深吸一口气,猛地踹开门!
里面和他记忆中的景象别无二致——散落的兵器,战斗的痕迹,甚至他昨晚洒下的血迹都消失了,被重置得干干净净。
“妈的,真他妈干净。”刘飞骂了一句,走进去仔细检查。武器架、地面、墙壁……他似乎想找出任何一点与记忆不符的细节。
李文紧张地守在门口,不时回头张望幽深的走廊。突然,他感觉脚踝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冰凉粘腻!
“啊!”他短促地惊叫一声,猛地跳开。
刘飞立刻回头:“怎么了?!”
李文惊魂未定地指着地面:“有……有东西碰我!”
两人用手电照向那里,只见地面缝隙中,缓缓渗出了一种暗绿色的、如同苔藓般的粘稠物质,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蔓延。那东西接触到空气,散发出一种腐烂植物的酸臭气味。
“这他妈又是什么?”刘飞用脚踢了踢旁边的一个小铁罐,砸向那滩绿色物质。
“噗嗤。”铁罐接触的瞬间,表面竟然迅速被腐蚀,冒出细小的气泡!
“退后!”刘飞脸色一变,拉着李文退出武器库,“这鬼东西是新的!昨天绝对没有!”
白天的公馆,果然也在悄然发生着不祥的变化。这些新出现的腐蚀性苔藓,如同公馆生长出的“免疫细胞”,在封锁、侵蚀他们可能探索的区域。
花房
林辰闭目靠在墙上,看似在休息,大脑却在飞速运转,整合着所有的信息——血池、瓷偶、镜子、循环、周远山的目的……左臂深处那被强行压下的冰寒,如同一个冰冷的坐标,隐隐指向某个方向。
王胖子坐立不安,时不时看看林辰,又看看角落里抱着娃娃、眼神空洞的钱秀娟,以及那个对外界毫无反应的李建业。他尝试着给李建业喂了点水,对方毫无反应。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钱秀娟,忽然抬起头,看向花房通往大厅的入口,用极其细微、梦呓般的声音说道:
“……镜子里……不止一个……‘他’……”
王胖子没听清:“钱姐,你说啥?”
钱秀娟却不再说话,只是更紧地抱住了怀里的血娃娃,将脸埋了下去。
而无人注意的角落,李建业那空洞的眼神,似乎极其短暂地、聚焦在了钱秀娟怀里的娃娃上一瞬,随即又恢复了原状。
探索组带回的信息和花房内细微的异动,都预示着看似平静的白昼之下,暗流愈发汹涌。循环并非简单的重复,这座公馆本身,仿佛是一个活着的、会对他们的行为做出反应的巨大生命体,或者说——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