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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校花啊,好奇真的害死人(1 / 2)

傍晚六点三十分,城市的霓虹初上,与天边最后一抹残霞争夺着天空的主导权。市一中高三教学楼如同一个巨大的、嗡嗡作响的蜂巢,每一扇窗户都透出炽白的光,将莘莘学子的身影投射在夜幕上。

高三(七)班教室。

空气里混杂着油墨、纸张、粉笔灰,还有隐约的汗水和零食味道,构成了一种独属于备考季的、焦灼而沉闷的气息。沙沙的写字声,哗啦的翻书声,以及压抑着的、偶尔爆发的哈欠声,是这里的主旋律。

“辰哥,我完了,这次是真完了。”

王硕,因其圆润的体型和乐观的性格被尊称为“王胖子”,此刻正一脸生无可恋地瘫在课桌上,肉乎乎的脸颊紧贴着冰凉的桌面,仿佛这样就能从牛顿和莱布尼兹那里汲取一丝凉意。“这微积分,它不是数学,是玄学!是出题老师用来筛选人类和天外来客的终极武器!”

他的同桌,林辰,正惬意地靠在椅背上,手机藏在立起的数学课本后面,屏幕上是某个单机小游戏的像素画面。听到抱怨,他眼皮都没抬一下,手指灵活地操作着,懒洋洋地开口,声音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清朗和漫不经心:

“胖子,格局,注意格局。你想想,出题老师绞尽脑汁,熬夜秃头,就为了编出这些难倒众生的题目,图啥?不就图那点微薄的成就感和养家糊口的工资吗?你用你的‘不会’,成全了他的KpI,保障了他家的柴米油盐,这是何等伟大的奉献精神,简直是感动中国年度人物候选。”

“滚蛋!”王胖子笑骂着,直起身作势要捶他,“你这张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林辰灵活地后仰躲开,脸上挂着那种有点欠揍、但又让人生不起气来的笑容。他长得不错,眉眼清俊,是那种放在人群里会很显眼的男生,只是这份俊朗常常被他那副“万事不关心”的懒散姿态掩盖。只有极细心的人,或许能从他偶尔掠过的、过于清明的眼神里,捕捉到一丝与他外在表现不符的敏锐。

他用这种插科打诨,作为自己对抗无处不在的、对未来的细微焦虑以及过于敏感观察力所带来的信息过载的最佳屏障。

他的目光,像一部不受控制的高精度雷达,习惯性地在全场扫描。分析着前排学霸眉头紧锁是卡在了哪道题,判断着后排那对偷偷传纸条的小情侣进行到哪一步,最后,像被磁石吸引,总会不经意地停留在前排靠窗的那个位置上。

叶知秋。

全校公认的校花,成绩稳居年级前三,气质清冷得像初冬落在松枝上的新雪。她似乎自带一个无形的静默力场,将周遭一切的嘈杂都隔绝开来。此刻,她正微微侧着头,专注地看着摊在桌面上的书。柔顺的黑发从她肩头滑落,侧脸的线条在灯光下精致得有些不真实。

林辰的视线在她手边的书籍上停顿了一下。不是《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也不是任何常见的教辅,而是一本看起来相当专业的《异常频率与空间共振理论浅析》。书页边缘已经有些磨损,显然被频繁翻阅。她的笔记本摊开着,上面不是公式和单词,而是一些手绘的、类似复杂声波和奇异几何结构的草图。

“别看了辰哥,”王胖子凑过来,贱兮兮地压低声音,“叶大校花那是天上的嫦娥,咱们是地里的猹,隔着一个银河系呢。你看她那书,是我等凡人能看懂的吗?人家研究的是宇宙奥秘,咱们研究的是晚饭吃啥。”

林辰收回目光,拿起手机,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胡说,我这是在观察人类样本,为我的社会学论文《论学霸与学渣的物种隔离及共存可能性》收集素材。你看,叶知秋同学完美诠释了什么是‘美丽的智慧’,而你呢,王硕同学,则生动展示了‘质朴的快乐’。”

“你才质朴!你全家都质朴!”

上课铃尖锐地响起,如同一声令下,教室迅速从课间的躁动重新归于压抑的安静。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如同春蚕啃食桑叶。

最初的十几分钟风平浪静。林辰打完一局游戏,百无聊赖地切换到了电子书界面。王胖子继续跟微积分较劲,抓耳挠腮。叶知秋则保持着她那近乎雕塑般的专注,时而翻阅那本理论书,时而在草图上添上几笔。

然后,那声音就毫无预兆地、强硬地插了进来——

叮铃铃——叮铃铃——

不是任何智能手机的铃声,也不是学校的上下课铃。这是老式转盘电话的铃声,声音尖锐、急促,带着一种属于上个世纪的、陈旧的穿透力,异常顽固地在现代化的教室里回荡。

大部分同学只是茫然地抬起头,四下张望了一下,脸上带着“这声音有点怪”的困惑,嘟囔着“谁的手机铃声这么复古”、“真吵”,便又习以为常地低下头,重新沉浸回自己的习题世界。仿佛这铃声虽然突兀,但仍在他们可理解的“日常噪音”范畴内,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合理化”了。

讲台上的语文老师,一位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女性,也只是推了推眼镜,目光从老花镜上方扫视一圈,语气带着一丝不悦:“同学们,手机尽量都调成静音,不要影响他人。”

但林辰的背脊,却在铃声钻入耳膜的瞬间,下意识地挺直了,一股莫名的寒意从尾椎骨悄然爬升。

不对!

这声音的方位太诡异了!它不是从左耳或右耳传来,更像是从头顶的日光灯管、脚下的水磨石地板、四周洁白的墙壁里同时渗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包裹而来,直接钻进他的耳膜,震得他心头发慌,甚至引起了一丝生理性的不适。这是一种本能的、对“异常”的警觉。

他几乎是立刻,猛地转头看向了叶知秋。

他看到,叶知秋原本流畅书写的笔尖骤然顿住,在笔记本上留下一个浓重的墨点。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茫然四顾,去寻找声源,而是猛地抬起眼,眼神在刹那间锐利如瞄准猎物的鹰隼,迅速而精准地、带着明确目的性地扫视过教室的四个角落、天花板、甚至窗户外的夜空。最终,她的目光如同锁定了目标的导弹,死死地投向了窗外楼下,某个固定的方向。

她的脸上没有惊恐,没有慌乱,只有一种极致的冷静与凝重。唇线紧抿成一条坚毅的直线,那双总是清冷的眸子里,此刻翻涌着林辰从未见过的、复杂难辨的情绪——是确认,是沉重,甚至……有一丝“终于来了”的决绝。

林辰的心彻底沉了下去。果然,她也听到了!而且她的反应,比他更专业,更……不善。这铃声对他们两人而言,是彻头彻尾的“异常”,而对其他人,只是“可忽略的背景音”!

认知的鸿沟,如同深渊般在他脚下裂开。他和叶知秋,仿佛被隔离在了一座无形的孤岛上。

“胖子,”林辰用笔帽捅了捅同桌,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剩气音,“这电话声,你听着从哪儿来的?感觉不对劲。”

王胖子正跟一道证明题死磕,头也不抬,语气带着被打扰的不耐烦:“啊?就……就电话声呗,估计谁闹钟忘关了吧?或者哪个老师的老人机?吵得人心烦,别管它了。”

那铃声持续不断,一声接一声,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它像是一个偏执狂在不停地拨打着同一个无人接听的号码,又像是一道冰冷的倒计时,每一秒都在疯狂地挑战、挤压着林辰和叶知秋的神经。

林辰感到自己的太阳穴开始突突直跳,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攫住了他。他紧紧盯着叶知秋。

只见叶知秋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她“啪”地一声合上了那本《异常频率与空间共振理论浅析》,动作利落地将其塞进书包。随后,她拿起笔袋旁边那个巴掌大小、带着纤细天线、屏幕闪烁着微弱绿光的简易信号探测器(林辰认出这是她之前物理竞赛获奖作品的改装版),屏幕上的指针正在疯狂地左右摆动,最终死死地定格外加震颤,指向窗外的方向。

她毫不犹豫地站起身,动作干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老师,”她的声音在寂静的教室里响起,清晰、平稳,听不出丝毫“身体不适”的虚弱,反而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和郑重,“我可能有非常重要且紧急的事情需要立刻处理,必须离开一下。”

语文老师被她语气中那种非同寻常的信服力镇住了,看着她异常严肃的表情,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啊?哦……好,快去快回。”

在她转身,脚步匆匆却并不凌乱地冲出教室的下一秒,林辰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他不能放任她就这么追着那诡异的声音去,那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老师!”他表情“痛苦”,语气“急切”,演技浮夸中带着一丝真诚,“我可能有……呃,急性好奇心并发症,感觉不对,必须跟去看看叶知秋同学!事关……班级团结和同学安全!”

“辰哥等等我!我……我也有并发症!感觉浑身不得劲儿!”王胖子虽然完全在状态之外,但本着“兄弟的脑抽行为必须无条件捧场”的钢铁定律,也立刻丢下笔,慌里慌张地跟着站了起来。

老师被这接二连三的“紧急情况”搞得有点懵,还没来得及反应,三人已经像一阵风似的先后冲出了教室。

走廊里空旷而安静,顶灯散发着惨白的光。叶知秋的身影正消失在楼梯拐角,步伐很快,目标明确。

“她到底怎么了?什么东西非常重要?”王胖子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问,圆脸上满是困惑和担忧。

“不知道!但我感觉非常不对劲!跟紧她!”林辰眉头紧锁,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狂跳,那种不祥的预感随着那越来越清晰的铃声而急剧放大。

他们追着叶知秋的脚步,冲下楼梯,来到空旷的一楼大厅。在这里,那铃声变得无比清晰、响亮,几乎震耳欲聋!声音的源头明确无比——大厅玻璃门之外,不远处林荫道旁,那座早已废弃多年、玻璃破损、漆皮剥落、锈迹斑斑的红色公共电话亭!

此刻,那座本应死气沉沉的电话亭,正从内部散发出一种幽幽的、不自然的惨白光芒,将周围一小片区域映照得诡异莫名。亭内,那部老式的、蒙着厚厚灰尘的黑色电话听筒,正在挂钩上疯狂地跳动、震响,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要挣脱束缚!

叶知秋在电话亭几步之外停住脚步,她看着那部狂响的电话,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挣扎和一种深沉的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坚定。她手中的探测器,正发出刺耳到极点的、连续的蜂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