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佑淡淡看他一眼,迈步出门,“今日宫宴孤不能离席太久,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太子殿下不必着急,闻泉和他的手下已经被微臣绑了,”陆渊也不留他,只走到桌案前,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斟了杯茶,“等解了微臣心中疑惑,自会放他们出来,绝不耽误你们今夜要做之事。”
萧玄佑眸光冷下来,但还是脚步停住,回到殿内,“说吧,陆大人想问什么。”
“微臣只是想知道,太子和清和县主之间的过往。”
邺七查了近一个月,依旧一无所获。
姜栀说她怀过萧玄佑的子嗣,可她的初次是和自己,之后从未与萧玄佑单独在一起过。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既然想不通,只能来问当事人。
萧玄佑扯了扯唇角,“陆大人不妨自己去问她,孤不会与你透露半句。”
自己和姜栀之间的事,为何要让他知晓?
陆渊早有预料也不恼,“那今日之事,你们别想办成。”
“我本就不同意她铤而走险行此招,今日就算她怪我,我也要拦下太子。”
“太子也不想筹谋了这么久的事,在今日功亏一篑吧?”
“陆渊,谁给你的胆子拦孤的人?”萧玄佑凤眸沉下来。
陆渊的声音淡漠得近乎冷酷,“微臣今夜负责宫宴安防,对于有异常之人扣下审查乃职责所在,还请太子殿下见谅。”
“你!”萧玄佑脸色黑沉,死死盯着他。
眼神变幻最终咬牙,“你到底想问什么?”
“姜栀说,她怀过你的子嗣,可是真的?”
萧玄佑眉心一跳,“这是她告诉你的?”
“不止,”偏殿光线昏暗,陆渊紧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表情,“还有入过忠勤伯爵府,严文康的事,青楼,以及落胎……”
他顿了顿,“她不愿意说得详细,我心中疑惑,只能来叨扰太子殿下。”
萧玄佑眼底翻涌着暗潮,声音带着不敢置信,“她竟然将上辈子所有事都告诉你了。”
上辈子。
陆渊捕捉到关键字眼,紧皱的眉头松开,有种茅塞顿开的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怪不得邺七什么都查不出来。
怪不得她如此在意青楼之事。
他其实心中隐隐有猜测,又觉得自己的想法荒唐。
人难道真的能重活么?
他心底波涛汹涌,面上却不显,只轻叹一声,顺着萧玄佑的话往下说,“是啊,她上辈子过得太苦,所以我更要好好待她。”
“你知道什么,”萧玄佑嗤笑一声,“她在忠勤伯爵府那段时日才叫生不如死。”
陆渊心口抽了抽,“愿闻其详。”
萧玄佑将梦境中姜栀和她在一起后,派人查的她与严文康的事都说了。
“严文康死有余辜,自己伤了身子无法人事,就变着法地折辱她,她跟着孤的时候,身上内伤外伤无数,还存了死志,孤花费无数心血才将她的身子调理回来。”
萧玄佑尾音上挑,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威慑,“孤拥有她最不堪的过往,她的所有一切都是孤的,任何人都无法插足——包括你。”
陆渊压下心底翻涌的疼,只冷笑着反唇相讥,“无法插足?既然太子离不开她,她也对太子心存爱慕,又为何会逼到她喝落胎药的地步?可见你们之间本就不适合在一起。”
“陆渊,你别以为……”萧玄佑话说一半,忽地反应过来,凤眸微凛,“她对孤心存爱慕,谁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