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陆渊宽阔脊背让人安心,姜栀松了口气。
赵念真看到是陆渊吓了一跳,“陆大人,我们和沈夫人在闹着玩呢。”
陆渊握着她马鞭的手一动未动,面色冷沉,一双鹰隼般的眸子如同利刃般扫过面前的四个人,以及此刻刚刚从地上爬起来,脸色煞白的王家小姐。
“原来抽人鞭子在赵二小姐眼中,竟是玩闹。”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语调没有丝毫起伏,如同生硬的铁钩。
身后的人扯了扯他的衣袖,带着委屈,“求陆大人替妾身做主,赵二小姐她们不但言语羞辱妾身,还要对妾身动手。”
“原来如此,”陆渊淡淡,“我会将此事禀告圣上。”
赵念真立时急了,“等等,陆大人,你可千万别听信她的一面之词!”
“我们一开始真的只是玩闹,是她羞辱污蔑我们家中长辈,毁坏他们的清誉,我们气不过才会如此。”
旁边几人除了赵念纯,立时狠狠点头附和。
“是啊陆大人,我们都可以作证,沈夫人实在说得太过分了。”
陆渊沉默许久。
赵念真以为他是在想该如何惩治这位沈夫人,不由洋洋自得。
谁有没有看见,在陆渊身后的姜栀,趁着被他高大身形遮挡,指尖在他的后腰上不规矩地游走着。
陆渊肃冷的表情差点绷不住,反手不动声色扣住她作乱的手腕,捏了捏。
“清和县主有何话说?”他的声音带了股咬牙切齿。
落在外人眼中仿佛对她有多少不满。
姜栀咬着下唇,依旧是那副委屈的模样,“陆大人明查,妾身说的是实话,不信的话您去查一下,就知道妾身所言非虚。”
“真是笑话,”赵念真冷嗤,“谁会为了你莫须有的攀污去查这么多官员,你当陆大人这般空闲没事做么?”
“既然分说不清,便都随我去一趟诏狱,”陆渊却点了点头,“正好沈大人提走了本官的一大批犯人,诏狱内空得很,用来招待几位小姐夫人足够了。”
赵念真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沈辞安当初将工部的涉案人员堂而皇之从诏狱提走,陆大人从未吃过这种亏,定然怀恨在心。
今日哪里是来主持公道,而是借题发挥,来针对姜栀的!
而她们就是被姜栀给连累了。
但姜栀像是根本没弄清楚状况,还带着股豁出去的架势道:“好,陆大人尽管将我们一起抓回去拷问就是,无论怎么严刑逼供,我都不会改证词的!”
陆渊挑了挑眉,“清和县主要求,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赵念真张大了嘴。
不是,这姜栀有病吧?
她以为诏狱是什么给她主持公道的地方?
她自己声名狼藉不怕,可其余人都尚未出阁,自己也正在议亲,若是进了诏狱哪里还有名声在?
“陆大人且慢,我们只是闺阁之间的打闹玩笑,还没严重到进诏狱的地步吧?”
“你们都说了,清和县主污蔑朝廷官员,此案本官定要严查,你们都是涉案人员,自然要一同去诏狱。”
陆渊只要一想到若是自己晚来半步,她手中的鞭子就要打到姜栀身上,他心口的戾气就怎么都平复不下去。
“不是不是,没有没有,”赵念真矢口否认,“方才我们是开玩笑的,陆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是么?”陆渊眸光微眯,视线危险地落在她身上,“本官给了你什么错觉,让你认为可以随意与本官开玩笑?”
赵念真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条阴冷的毒蛇盯上,后背汗毛倒竖,冷汗涔涔。
她差点就哭出来,泪眼朦胧地瞪着姜栀,“沈夫人,你也不想一起被陆大人抓入诏狱吧?快一起求个情啊!”
姜栀扯了扯唇角,“你们不是说我污蔑?我要如何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