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王娘子还特意看了负责来接他们的锦衣卫的令牌,检查无误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一家三口很快被带入诏狱的密牢内。
俞珺负责审问。
陆渊和姜栀则在隔壁的暗室待着。
从暗室内可以将王娘子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对面不会有任何察觉。
“大人,民妇有个秘密,独自保守了十几年,原以为要随着民妇一起带入地底,没想到襄王世子如此心狠手辣,那民妇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王娘子本来对陆渊认识锦衣卫保持怀疑,可如今进了北镇抚司,见到了锦衣卫副指挥使,所有的疑虑全都消除。
如今能与襄王府抗衡并救下她一家的,只有锦衣卫了。
自己本就是该死之人,只要能保住女儿的性命,护佑她下半辈子幸福,那自己死而无憾。
“你细细招来,若事情属实,本官定保你们全家无虞。”
俞珺眼下一片青黑。
夫人小产后大出血,虽然从鬼门关救了回来,但身体一直虚弱。
他懊悔万分,衣不解带地贴身照料,这两日眼见着她脸色好些了,才重新来当值。
王娘子得到允诺,终于缓缓开口。
“家人并不知晓,民妇以前是栖凤楼的姑娘,名为红萱。”
“当初民妇有几分姿色,又颇懂书画,得了襄王的青眼,时不时来我这小坐……民妇便生了别样的心思。”
“倚门卖笑的日子并不好过,民妇想着攀附上襄王殿下,即使做个卑贱的侍妾,哪怕是外室也是好的,可惜襄王殿下每次过来都只是谈论诗画,并未有进一步的动作。
民妇猪油蒙了心,在一次襄王殿下来的时候,偷偷在他的茶水中下了助情的药物……”
俞珺坐在上首,整个人隐在黑暗中,冷声道:“敢对襄王殿下用药,你真是不想活了。”
王娘子磕头谢罪,“民妇自知罪无可恕,可也正是因此,民妇发现了一个令人惊恐万分的秘密。”
俞珺挑眉,“哦?什么秘密?”
隔壁的姜栀也忍不住凑上前细听。
“民妇为了达成目的,药量下得很足,可即使如此,襄王殿下他,他也并无反应。”
“民妇这才知晓,襄王殿下——在战场上受了伤,已经无法行房了。”
“大胆!”俞珺狠狠一拍扶手,声色俱厉,“襄王殿下征战沙场为国捐躯,岂容你这等宵小侮辱污蔑?!”
“民妇不敢胡言乱语,这都是民妇亲眼所见,还请大人明察!”王娘子又开始不断磕头,“当初襄王和民妇的事,大人只要去栖凤楼一查便知啊。”
“你既得知了如此大的秘密,又怎么能活到现在?”俞珺又问。
“襄王殿下仁善,清醒后得知此事虽然愤怒,却也并未对民妇痛下杀手。
但他说既然我知道了这个秘密,有人定然要取我性命,于是让我服下假死药,派人将我运出栖凤楼,并让我将这个秘密带入棺材,永远都不可提及,否则难逃杀身之祸。”
“若不是襄王世子对民妇和阿越痛下杀手,民妇定然不会泄露此事半分。”
姜栀整个人呆在原地。
她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从王娘子口中得知如此大的秘密。
襄王殿下早在成婚前就无法行房,那萧允珩就不可能是襄王殿下的血脉!
她震惊地看向陆渊。
陆渊冷淡的脸上也露出惊讶。
他们同时猜测到一个可能。
皇家血脉不容混淆,萧允珩并非襄王殿下所出,却依旧得圣上这么多年的照拂,甚至连通敌叛国之罪都无法动摇他的地位。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萧允珩,是萧玄佑同父异母的兄弟,是宣昭帝的亲骨肉。